窗外风声起,吹的屋内红烛闪动。
“二弟从荆州出狱后得知家中巨变,伤心欲绝,不忍爹娘喊冤离世,便只身一人去了殷都;年初的时候,随着汕州动乱,秦家和韩仲宣相继出世,爹娘的冤屈也得以洗刷,陛下本想让二弟回项州,可是殷都朝堂离不开二弟,于是二弟只能留下来,被陛下加封了精文侯,领太子少保,继任户部尚书。”宁鹤沉声说道。
宁延听后,无奈摇头,“咱们兄弟几个到都头来都走了爹的老路,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老三和老四也来信了,老三留在了青州儒门;四弟去了潞州,见到了李姑娘,但是在得知爹娘出事后,便病倒了,常年生活不规律加上劳累过度,让你四哥身子骨变得很差,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来的信上也满是自责和愧疚。。”宁鹤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爹娘不在,他宁鹤便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爹娘有儿子五人,但在走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人陪着。”宁延红着眼睛说着,心头一阵酸楚,“这件事是咱们兄弟几个这辈子的遗憾。”
宁鹤无法否认,无奈的摇了摇头。
冷风吹来,宁延裹了裹身上衣服,“大哥,二十年了,我做过爹娘口中的乖小孩,做过人人喊打的纨绔败家子,做过游遍天下的浪子旅人,也做过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还去北蛮走了一遭,搅的北蛮不得安生,走到现在,家没了,爹娘没了,老宋头没了,大哥,到底我要怎样才能保住身边的人啊?。”
宁鹤心疼的看着弟弟,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延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从今往后,有大哥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是在大奉还是北蛮,大哥都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也不行。”
宁延轻声一笑,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可是,大哥,我好像回不去了。”
一夜风吹,宁延抬头望月,窗外萧瑟风声吹不完宁延心头的酸楚,在武当的时候,张兴瑞告诉他,入了江湖庙堂,想出来就难了;现在的宁延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有时候命运的齿轮会将抉择的权利交给你自己,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宁延也是,那天晚上,莲花峰前,他想了许久,后来离开荆州,他也想了许久。
世间大同,天下大和,或许才是最后的出路。
宁延转身看向宁鹤,双拳紧握,“大哥,我想练兵,为自己,为宁家,更为爹娘的夙愿。”
宁鹤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从桌上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熟宣纸,来到宁延面前,“大哥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纸张张开,月光下,五个字映入眼帘:神虎飞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