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在第一时间就将宁伯丰的信带到了敦煌,看到宁伯丰信的第一时间宁鹤就坐不住了,直接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许慕梁带军出城,宁鹤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西羌的引蛇出洞之计,西羌二十万大军东征,最想要的结果一定是项州,而不是千山走廊;首先千山走廊易守难攻,三万雍州军一定守不住镇西关,但却一定能守住千山走廊;第二,就算西羌不惜代价拿下了千山走廊,那然后呢?北边是项州军,南边是昆山山脉,一旦项州军南下合围,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步兵南下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锏是骑兵,他们想用骑兵赌一把,只要项州军坚守不出,等到入冬,西羌必败无疑。
只可惜宁鹤不知道的是,当他再次收到宁伯丰信的时候,收到的却是西垒营全军覆没,许慕梁,叶初砚战死的消息。
许慕梁的牺牲对宁鹤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宁鹤看着信坐了一下午,坐到日落之时才接受了这个噩耗。
许慕梁牺牲的消息传入项州军,三军挂白幡,高怀离,齐山岗,李凤荷等将军纷纷求见宁鹤,请求西征为许将军报仇,只是宁鹤并未答应他们,而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挂帅亲征,他西羌不是想要项州军西出镇西关吗?好,那我项州军就再来一次西谷口大捷,让你们知道什么是项州军!
。。。
定州,苍同城。
头顶盘旋的飞鹰缓缓落在宁延肩头,宁延疑惑的拿起绑在飞鹰腿上的信件,看完后的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身后的聂红衣和孔真玄对视一眼,跟了宁延这么久,每次宁延露出这种难受的神情就一定是出了大事,两人当即起身站在宁延身后。
宁延转身,看着孔真玄和聂红衣,艰难说道,“许叔,没了!”
“这。。”孔真玄露出些许困惑神色,许慕梁与北蛮打了几十年都没出一点事,这怎么一和西羌交手就牺牲了,孔真玄拿起宁延手中的信,上下打量,看了许久,才确定上面的字写的是许慕梁牺牲了。
“公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聂红衣低头拱手。
宁延点了点头,朝着大殿外走去,路上碰到徐天亮,徐天亮拿着书卷朝着宁延走来,“公子,三大军镇筹建完毕,新兵也已经住了进去,但是刚刚杨参司来信,说让您多派一些底层军官过去,这些新兵。。。”
徐天亮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可是宁延就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样,还是径直朝外走去。
不明所以的徐天亮看了看聂红衣和孔真玄,摊了摊手,“这是怎么了?”
聂红衣走过去,低声说道,“大都督你少说两句吧,刚刚收到飞鸿来信,镇西关前线,许慕梁将军牺牲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徐天亮惊呼出声,再度看向宁延,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子的故人又少一位啊!”
宁延只身一人来到苍同城城墙上,傍晚的斜风缓缓吹过他的脸庞,眼前再度浮现出许慕梁这个大糙汉的身影,“许叔叔,你说好了帮我练兵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这天宁延彻夜未归,在城头坐了一晚上,喝了一晚上酒,奇怪的是,这次宁延并没有再喝扬州青梅酒,而是喝起了酒味粗劣的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