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延将刘岱的脑袋拴在小白脖子上,翻身上马,与池明渊和庄十月往外飞奔而去。
三人刚到出刘府,便勒马停下,只见刘府外密密麻麻的围满了雍州军将士,将刘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统军在前的正是高陷,宋续和魏宪三人。
望着眼前的雍州军,池明渊默默的拿出长枪,宁延则是一脸阴沉的看向高陷三人,“刘岱已死,我杀的,尔等若要为他报仇,那就尽管来吧!”
真气运行,双方剑拔弩张。
高陷看向宁延,转身单膝跪地,拱手道,“雍州高陷拜见宁州牧,刘岱小人,刚愎自用,心思狭隘,鼠目寸光,难成大事,末将愿拜在大人门下,效犬马之劳。”
高陷一跪,身后的宋续和魏宪也跟着单膝跪地,“我等也愿追随大人。”
宁延心中一愣,这刘岱在雍州这二十多年经营了什么啊,门下八将一个叛逃,两个辞官,三个投奔自己,这要不是今天自己在这,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周伯瑾病逝的那天起,高陷就想走了,徵山原一战刘岱的袖手旁观更是让他坚定了另投明主的决心。
再与宋续和魏宪一合计,三人一拍即合,都决定离开雍州,但是去了雍州又能去哪呢?这个时候,宁延出现了,能闯到肃山城杀人,宁延这胆识和气魄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徵山原一战,定州军一战成名,在宁延身上,高陷看到了一代明主的气势和影子。
与其在雍州天天帮着刘岱擦屁股,受窝囊气,倒不如跟着宁延痛痛快快的打仗,做一名真正的大奉将士。
于是便有了眼下一幕,高陷带着雍州军陷阵营,与宋续和魏宪一起投奔宁延。
刚准备拔剑的庄十月长舒一口气,当看到雍州军时,他还真以为要打一场恶战了。
宁延看着三人,沉声道,“投奔我?我定州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高陷接着说道,“大人,当年我们都是因为周大人才来的雍州,如今周大人病逝,刘岱也遭恶果,我们留在雍州也是无用,如同无根浮萍一般;但周大人走之前曾说过,大人您有明主之姿,我们兄弟跟着您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是周大人啊。”宁延感慨道,无论是他当年来雍州从刘岱手中顺走三千战马还是徐天亮来这里借粮,都离不开周伯瑾的帮助,若不是周伯瑾,他不可能从刘岱手中拿走三千战马组建飞豹军,徐天亮也不可能带着粮食回到定州;说到底,他宁延欠周伯瑾一个人情。
一番思索后,宁延朗声道,“高陷,宋续,魏宪,我可以让你们加入定州军,但我不仅要雍州陷阵营,我还要一万雍州战马。”
高陷三人露出轻松神色,高兴不已,当即起身说道,“末将愿带一万战马投奔大人。”
宁延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玉佩,一把丢给高陷,“人马准备完毕后,带着玉佩去苍同城,去府衙找徐天亮徐大人,看到玉佩他自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是,末将遵命。”三人拱手道。
安排完高陷三人后,宁延三人一路疾驰,朝着肃山城外狂奔而去,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便是殷都。
。。。
中州,殷都。
徵山原的战事兵部很快就汇报给了高昌,西羌兵败,宁延兵出徵山原,宁鹤战死,西羌大护法完颜居伏诛。
这几个朱砂大字不断刺激着高昌的眼睛,一时间高昌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但很快,刑部的消息就让这位年轻的皇帝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定州牧宁延闯入肃山城,斩首雍州牧刘岱!
当这几个字出现在刑部奏章上的时候,高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确定了几次才相信这宁延还真的把刘岱给杀了。
擅闯雍州府衙,强杀当朝三品命官,这那件拿出来都是要诛灭三族的大罪,宁延的名声在殷都本来就是过街老鼠,这么一闹,更加坐实了他的嚣张跋扈,目无王法;那吏部尚书周覆在太和殿上激动的面红耳赤,要将宁延革职查办,捉拿归案,以平民愤。
周覆要置宁延于死地,那自然也就有人要抱全他,虞白颉就是其中之一,周覆话音未落,虞白颉就站出来了,指责刘岱见死不救,坐山观虎,坑害忠良,虽万死不足惜,宁延虽有罪,但罪不致死。
太和殿吵得不可开交,真正那事的高昌是一言不发,一直盯着旁边的国师乐秦,乐秦也是不说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为官近一年的羊辜佑听着两边的争吵,再看看天子的态度,心中也大概有底了,看着位置越来越靠前的范三郎,羊辜佑眉头微微皱起。
“虞白颉!别忘了你现在是大奉的尚书,不是那宁延小儿的岳父,你如此护着他,意欲何为!”周覆看着虞白颉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