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彭业带领禁卫军兵出平牢关,关外风沙拂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原野充斥着战争的味道,这是禁卫军的将士第一次出关,也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塞外风光,烈日风沙所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
一斥候快马来报,“启禀将军,赵冲将军已抵达鱼化城外五十里之地,鱼化城戒备森严,守军人数不详。”
张彭业点了点头,出关后张彭业便任命赵冲为先锋,率领五万大军先行北上前往鱼化城,根据宁延的意思,这进入北蛮后的第一仗由他们禁卫军打响,这一仗不仅要打的够响,还得要打的漂亮,“告诉赵冲,合围鱼化城,等我军令准备攻城。”
“是。”斥候拱手退去传令。
为了打好这一仗,他张彭业可没少费心思,不过他们禁卫军毕竟是第一次出关作战,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要想打好这一仗难免需要定州军的帮助,所以这针对鱼化城的第一仗将士他们禁卫军和定州军的联合作战。
鱼化城四方城门紧闭,守城的三万北蛮军坚守不出。
自从上次宁延强攻拿下鱼化城后,慕容隼便吸取教训,加固了鱼化城城防,虽说如此,但守城将士看到城下数万铁甲森森的禁卫军时,还是忍不住心头发怵。
大奉百姓害怕北蛮狼骑,可是北蛮又何尝不害怕大奉铁骑呢?当年宁致扫荡西北,建立项州之事就有北蛮小儿止哭啼一说,战争来临,生死一到,没有人不害怕;不害怕是因为战火没有烧到自己家门口。
赵冲率军将鱼化城团团包围,就等着张彭业下令。
不过张彭业并没有着急下令,而是在等,他在等来自北方的消息。
战争一触即发,这场国战在所难免。
一声嘹亮鹰啼自半空而来,张彭业抬头仰望,日头正是毒辣,列阵在前的将士大汗淋漓,大将军张彭业拿出宁延的千里传书,当即冷哼道,“开战!”
一声令下,身后八面大鼓同时发出闷雷炸响,有种白日起惊雷的感觉。
鼓声传至战场前方,赵冲豪饮一口甘冽美酒,而后挥刀大喝,“攻城!”
“杀!”从城头眺望而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冲杀至城下,城头守军也开始反击,弓弩劲矢,落实滚油齐刷刷的往城下砸去,将士怒吼冲杀,在将士们尚未冲杀至城下之时,头顶呼啸声如惊涛拍案般袭来,一架架投石车开始发力,千斤巨石浇上火油,燃着烈火就砸向了鱼化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鱼化城城墙就被砸的全是窟窿,落在城头上的巨石每次落下都会伴随一声声的哀嚎,城头上的北蛮军不是被砸成肉泥就是被烈火烧成焦炭。
被巨石砸过一轮的鱼化城防御力大减,赵冲一声令下,五万前锋将士怒吼而上,云梯直接架在鱼化城城头,三万守城的北蛮将士要面对五万禁卫军,禁卫军可是拱卫殷都的京畿卫士,战斗力自是不弱,就算是拿常年征战的边军老卒来对比,都是不遑多让。
鱼化城岌岌可危,城内将士被投石车折磨的苦不堪言,守城将军不停的向悬壶城的慕容隼求援,但此时的慕容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鱼化城开战前一天,连接鱼化城和悬壶城的回栾山脉东麓遭受袭击,守军损失惨重,仔细一查才知道竟然是从山海关一路北上的北地军,根据情报,北地军出来山海关一路向北,慕容隼等一众北蛮将领都认为北地军齐溪的目标是北部的辽安勒格,辽安勒格是齐溪发迹之地,当年五渡辽河让齐溪声名鹊起,此次北上齐溪必然也是以辽安勒格为目标,但谁曾想这北地军竟是杀到了回栾山脉。
慕容隼将回栾山脉遇袭一事告知慕容灼灼,怎料情报还没送到,慕容灼灼就出事了。
锡林勒格北部边境,慕容灼灼十万大军遭受伏击,伏击他们的正是宁延定州军。
定州军和北地军隐匿行踪就是为了这一战,将攻打鱼化城的重任放在最晚进入北蛮的禁卫军身上,率先进入北蛮的宁延则全军北上绕后,截断慕容灼灼的回援,给禁卫军创造最佳条件,至于齐溪为什么会出现在回栾山脉,只能说是凑巧,齐溪的本意确实是辽河。
北地军北上程中本想从西面绕道辽安勒格后方,怎料一绕就绕到了满是兵甲的回栾山脉,曾经在回栾山脉布防过的齐溪对回栾山脉的地形一清二楚,甚至能准确判断出北蛮军在什么位置,能布置多少人,在看到回栾山脉大军密布,齐溪就动了心思,三年前没有和慕容灼灼交上手就无奈退去,这次他可要好好领教领教慕容灼灼的厉害,于是齐溪任史安春为将,攻打回栾山脉,碰巧和宁延拦截慕容灼灼撞到了同一天。
这下的两军配合变成了三军合围,就连慕容隼都没有想到,这寂静的风浪下会是这般的惊涛骇浪。
此时身在悬壶城的慕容隼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血衣盔甲,他慕容隼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战场,上次宁延进入锡林勒格已经狠狠的打了一次他的脸,血衣军几乎全军覆没,这次他慕容隼绝不会让宁延在扇自己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