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子谦年纪大了,这战马骑一次就少一次,他闭眼之前的最大愿望就是拿下玉门城。
这个卡了宁家两代人的钉子是时候拔掉了!
前线战场上厮杀一片,尸横遍野,天山白马营上将军田毅手持银月尖枪骑在白马上站在战场中央,在他身边是数不清的狮虎铁骑尸体,气喘吁吁的田将军大口的喘着粗气,剧烈的心跳声掩盖了将士们的咆哮和北满军的哀嚎声,全身浴血的上将军死死抓住胯下战马的缰绳,撑着不让自己摔下去。
这时候又是一声声的咆哮怒吼,狮虎铁骑又杀上来了,田毅双眼充血,努力提起手中的长枪,指着面前即将冲到面前的北满军怒吼道,“杀!”
马蹄声阵阵,上将军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精疲力尽的田毅一枪扫飞面前的狮虎铁骑,手中长枪脱力,顷刻间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转身看去,是韩念。
天山白马营苦战三日,一万将士硬刚三万狮虎铁骑,等到韩念带着疾风营杀到前线战场的时候,天山白马营已经死伤过半,即便如此,田毅还是大喊着冲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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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甲韩念看到田毅双手脱力,摇摇欲坠之时,直接纵马冲来,扶住了田毅,让他不至于从马背上跌下来,在看到扶住自己的人是韩念后,田毅笑了笑,这是他三日来唯一的一次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回来!”
“别矫情,陈将军他们都在身后呢!”韩念猛然出枪,将面前的狮虎铁骑刺于马下,神情严肃的说道。
田毅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提枪而战,没过多久,战场外便传来了都属于他们项州军的号角声,高扬的宁字军旗格外刺眼。
田毅不解道,“不对啊,这大家怎么都来了,难不成徐老将军已经带人突破孟佑达的防线了?”
韩念一边杀敌一边解释道,“这还得多亏小公子,小公子带着定州军杀到了弘农,魏怀英腹背受敌,没办法只能把玉门城前线的狮虎铁骑撤回去,留一小部分人死守玉门城,所以我们根本没遇到多少压力,倒是你这边压力不少,徐老将军特意让我们来帮你。”
“小公子在弘农?”田毅意外说道,在慕容隼死后,徐子谦他们也分析过定州军下一步的行军路线,他们和慕容灼灼分析的一样,认为宁延会往东和齐溪的北地军一起冲着辽安勒格发难,而宁延的行军路线不仅骗过了慕容灼灼,也骗过了他们,为了帮宁延减轻压力,徐子谦特意让他们加大了攻城力度。
让他们意外的是,宁延居然半路折返杀回了云连勒格,这么一来压力倒是全都给了魏怀英,这一步棋,只能说是绝妙。
“小公子兵行险着,兵临离皋城,替我们分担了不少压力,若是这玉门城我们这都拿不下,真就对不起身后的这面宁字军旗了!”韩念皱眉说道。
“我们项州军和玉门城的所有恩怨就在今日了结吧!”田毅目光如炬,怒声说道。
孟佑达站在玉门城头,看着魏怀英的北上紧急调令,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说起来狮虎铁骑和项州军是老对手了,昔日的高弦丈就是带着狮虎铁骑从土龙山杀到了项州军后方,以赤膊作战出名的鬼街营就是被他们杀的全军覆没,只可惜他们的老将军高弦丈也倒在了距离敦煌城不足百里的崇兴镇。
徐子谦他们想除掉狮虎铁骑一扫土龙山之战的耻辱,而孟佑达又何尝不是想除掉项州军来替他们上将军报仇呢?两支恩怨已久的军队本来可以在玉门城这座见证了大奉北蛮百年纷争的古城前一分高下,却不曾从离皋城来了这么一封撤退军令。
孟佑达不想撤,可是他也知道如今云连勒格腹背受敌,他若是不撤,没有狮虎铁骑的离皋城就是暴露在定州军眼皮子底下的肥肉,只能任人宰割,从大局所计,他不得不撤!
“将军,节度使又来调令,催促您尽快动身北上!”身后的副将将一封加急军令递给孟佑达,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