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复还没去就想撂挑子。
林哲火了,说:“徐大人,你可以不去,不过林某就要严查陷害太子案了,徐小娘子在这可以不说,到大理寺大堂可由不得她不说了。”
“如果林某在朝会上讲,徐小娘子这个受害己死的人又活过来了,徐大人你这个御史中丞何以自处,要是徐小娘子再出言不慎,招认了自己的罪行,那等待御史中丞府是什么?这还用林某讲么?”
林哲的话讲的明明白白,徐复听了有如五雷轰顶,这个结果徐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上了林哲的当。
不该叫徐颖出来,徐颖不出来还有的搏,徐颖一出来满盘皆输。
徐复很为难,刑部那确实不好对付。
郡主赵容冲了出来。
“还犹豫什么?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不赶紧去刑部把事搞定,要是连这都搞不定,你这个御史中丞就不要做了。”
赵容大声说着,与其说是在说徐复,倒不如是在说林哲。
林哲自然有些不满,他也要有样说样。
“卫统领,麻烦看着那位徐小娘子,别让她开溜了。”
林哲这意思很简单,徐复搞不定刑部那摊子人,那就得抓徐颖走。
徐复很是气愤,可又奈何不了林哲。
“林大人,人命案子比较麻烦,今日怕是弄不成了,可能得往后推一推才弄的成。”
徐复就想拖延一下,这样他回旋余地大一点。
林哲不想给徐复任何机会。
“徐大人,林某耐心有限,只能给你一个半时辰,如果一个半时辰内你没办成事,那林某只有抓徐小娘子走了,另外林某特意带了一百人来,他们就在府外,外头天寒地冻的,他们得进府避避寒,顺带说一下,郡主能招呼他们一顿饭没?”
林哲一点都没放过徐复,还想着御史中丞府招呼大理寺的人用膳。
这把徐复气的要命,当时就要严词拒绝,却被赵容一把按住了。
“林大人,你太客气了,区区一百人御史中丞府还是招呼的起的,今日就让御史中丞府大摆一回。”
赵容语罢即吩咐管家通知厨房作准备,府里没什么事干的人都去厨房帮忙,大家一定要齐心把这事办好。
赵容超级爽快,这多少有点出乎林哲的意料,林哲其实也只是试着说一下。
如果赵容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林哲再来想办法。
没想到赵容如此轻松便答应了,这说明赵容心态是真的好,林哲必须讲几句感谢话。
“郡主,林某代表外头那一百人感谢郡主的盛情款待,郡主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林某佩服。”
林哲一顿猛夸赵容,这让赵容颇有点不好意思。
正彷徨中,赵容突然看到徐复还在,便诧异的说道:“你怎么还愣在这?还不去办正事吗?只有一个半时辰,你以为蛮久呀。”
赵容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徐复就是一通埋怨,徐复不敢还嘴,他唯有拔腿走快一点。
徐复出了厅门才敢指天骂几句,骂完之后,徐复心里才舒服一点。
而后徐复坐轿去了御史台,召集御史台的精英们商量,看怎么解决这个事。
御史台的精英们很给力,他们马上给出了一个最佳方案,御史台这些年没干什么事,唯独在钳制刑部方面渐长。
有了最佳方案,徐复没再敢耽搁,他马上率御史台的精英们杀奔刑部,务求第一时间压刑部放人。
刑部的人都还在打哈哈,他们对倾巢而来的御史台很是奇怪,没出什么事,怎么都来了?
出乎礼节,刑部侍郎曾墨率队接待了徐复他们。
徐复没心情讲客套话,他上来便要求曾墨把程通判放了,把案件移交开封府处理。
曾墨非常的意外,没想到御史台晓得这事就来插手了,这可不行,曾墨第一反应是拒绝。
“徐中丞,程通判的案子己经结了,不存在移不移交的问题,且案件铁证如山,程通判都己经招供了。”
曾墨这话让徐复非常不爽。
徐复眼一瞪说:“曾侍郎,你莫要与御史台打官腔,你若要与御史台打官腔,你以后啥也不用干了,陆飞扬官有多大,值得你们替他卖命?还有你们刑部以后想不想捞油水了?把这些想清楚了再来讲。”
徐复出言就是不客气,处处打在曾墨的心口上,曾墨不敢不当回事。
“徐中丞,都是误会,可能是底下人违规接的案子,下官这就问问,把事弄清楚。”
曾墨在徐复面前谦称下官,从这就可看出来曾墨不敢得罪徐复。
徐复火气十足。
“曾侍郎,你还问过毛线,你先把人给本官放了,不然你们刑部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会暴光,本官可没时间在你这瞎等,就一句话马上放人。”
小主,
徐复态度坚决气焰嚣张,这都是来之前最佳方案所议定的。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要处处压着刑部,用他们以后还想不想捞油水相威胁。
曾墨几乎被徐复逼到死胡同了,他硬气不起来。
“徐中丞,下官马上放人,不过下官有点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能请动徐中丞来,这人官不小吧。”
曾墨特想知道是谁,徐复怎会告诉他。
徐复极其的不耐烦。
“曾侍郎,这是你该打听的么?你也不用脑想一想,能让御史台上下全体出动,是什么样的官还用问么?你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赶紧把人领来,本官好交差,本官交不了差,刑部以后就不要过好日子了。”
徐复再一次催促曾墨放人,这回曾墨不敢耽搁了,他马上命衙役将程越带来,同时将案件转给开封府。
当程越被带来之时,徐复看程越身上尽是伤,又忍不住说道:“曾侍郎,程通判身上怎么尽是伤?你们刑部在乱用刑?”
曾墨有点小尴尬。
“徐中丞,这都是底下人胡作非为,下官一定狠狠教训他们。”
徐复没领情,哼了一声才说:“曾侍郎,程通判伤势这么重,你得速速准备一顶轿子抬程通判回府。”
还得准备轿子?刑部什么时候给犯人准备过轿子?曾墨的脾气噌的一声就上来了。
“徐中丞,这不妥吧,刑部啥时干过这事?”
曾墨也是有底线的,徐复如此这般,他是不能忍下去的。
徐复见邢部侍郎曾墨不肯,他恼了,话都说出口了,就不可能不办到,没办到那不是等于打脸么?
徐复当下把嘴一歪,说:“曾侍郎,你怕是不得清白,你们刑部把人打成这样,准备一顶轿子怎么了?你们刑部捞了这么多油水,一顶轿子准备不起么?”
徐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由不得曾墨放肆。
曾墨只得再次低头,让底下人准备轿子,徐复临走之际仍不忘恫吓曾墨
“曾侍郎,还好你识大体,主动放了程通判,你要是死脑筋不肯放,相信你们刑部以后没好果子吃,你们以后想捞油水都不用想,御史台以后就干一件事,就死盯你们刑部,看你们刑部能撑多久。”
徐复这话把曾墨气的够呛,曾墨翻几次白眼都翻不过来,恭送御史台这拨人走的时候,刑部郎中崔崖愤愤不平,没忍住多了一句嘴。
“妈的,也是曹尚书没在,要不然刑部怎会有这窝囊气受?”
崔崖也是气不过才说这么一句,偏偏让徐复听到了,徐复很不爽崔崖的嚣张态度。
“崔郎中,本官记住你了,以后咱们再来算这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徐复说完即冷冷的坐轿走了,他赶着去中丞府向林哲交差。
虽然他对林哲也恨的不得了,但那么大的把柄在林哲手上,他只能季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