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亦镇很是狡滑,开始怀疑林哲讲的一切,既然北上巡查凶险,为什么林哲能在护卫尽失的情况下一人能安全返京?这太不合情理了。
林哲根本不屑理踩郭亦镇,他扫了一眼全场。
“各位,废话少提,先把紧要问题解决了,第一个查林某遇袭之事,第二个安抚五百战死者,第三个调两路经略安抚使回京接受查问,这三件事若是不办好,其他的一律免谈。”
林哲霸道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有点出乎在场的高官的意料,他们本想着凭他们人多,可以很快打败林哲,但现在看来困难重重,这个林哲经历过北上巡查之后,无论说什么都比以前更凶了。
钱伯华不太明白林哲的意思,问道:“林大人,你这个其他一律免谈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讲的更明白一点?”
林哲瞪了钱伯华一眼。
“钱大人,这还不简单么?这预示着林某这趟北上巡查还没结束,林某依就是北上巡查的钦差。”
你这不耍赖吗?明明己经返京了,还想当钦差?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钱伯华这下很明白了,这位林大人开始耍赖了,霸着钦差之位就是想继续杀人,这可不行?
“林大人,你想多了,按理你己返京按理就该卸任钦差一职了,怎么可能继续霸着?”
钱伯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钱大人,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亏钱大人你领了这么多年的俸禄,连这个都不懂,钱大人你真是白领了朝廷的俸禄,还是老话讲的好,有初一便有十五,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林哲看钱伯华就不舒服,他不想跟钱伯华啰嗦。
年纪颇大的钱伯华对林哲讲的这个很不明白,尤其是那个初一和十五,关它们什么事,扯这两个东西出来干什么。
钱伯华这会就想好好的反驳回去,免得人家讲他难堪大用,岂料一旁的陆知心先讲了。
“林大人,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以为你这个钦差你不卸就没人卸吗?大宋朝是讲规矩的,不会由着你放肆,今日紧急廷议就专为你所开,这廷议一散,你的钦差之职自动解除,至于你讲的那三件事只能是以后再议了。”
陆知心快人快语,似乎想一锤定音,不然他这个老大会很没面子。
林哲偏要跟陆知心杠下去。
“陆中书,你自己也讲了,大宋朝是讲规矩的,不会由着谁,在这林某把这话原路送回,既然谈到规矩,那咱们就说说规矩,这规矩是制约所有人,而不是有人能例外,刚还漏讲了一件大丑事,那就是庞枢密和钱大人抢夺大理寺衙役娘子之事,这事今日必须有个交代,如果连这事都无法解决,那开这紧急廷议有何用,林某今日必须在这重申,紧急廷议不是专门开来让你们整人的,林某讲最重要的一点,陆知心身为文官之首,心里若是有朝廷,怎会让三件如此重要的事情再议?”
林哲对陆知心发起了夺命般的质疑,得亏周围全是陆知心的人,不然陆知心的老脸没地放了。
皇帝看准时机力挺林哲。
“林枢密讲的对,所谓的再议只不过是你们推诿的借口,你们己经混水摸鱼很多年了,也该收一收手了,事关林枢密和五百战死者,岂能以再议搪塞之。”
皇帝以批评的口吻讲了陆知心,这让陆知心非常的恼火,陆知心必须扳回这一局。
“官家,你误会了,所谓再议只不过想等正式上朝再提,且本次紧急廷议时间有点紧,咱们也是怕耽误官家休息了。”
皇帝见陆知心找借口,他也不客气了。
“陆中书,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朕的休息了?朕以为你是只会关心他们,你这么一关心,朕还有点不自在,不过你关心归关心,林枢密所提三件事情今日必须落实清楚。”
皇帝开始逐步强硬起来,只是陆知心还是在推脱。
“官家,何必这么着急?现在己经很晚了,等明日上早朝大家一齐议一下不好吗?”
陆知心就是不松口,陆知心耍这个阴奉阳违很有一套。
林哲知道陆知心存心拖,他就是不让。
“陆中书,你玩这一套就不好了,你再玩我们就陪你玩,本来林某对崔郎中还有一丝怜悯,你们这么一闹腾,那林某就心狠一点,再诛崔郎中家族里面三族的人,也省得以后有人再敢来抄大理寺,下次有人敢再来抄,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那几族人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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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猛地提要诛崔郎中三族的人,这把在场的高官吓了一跳,高官们很奇怪谁给林哲的权力,又是谁给他的胆子,杀崔郎中这笔帐还没找他算呢,他怎敢再来一波?
庞贤东当仁不让的跳了出来。
“林大人,你怕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有什么资格诛崔郎中三族人?你这是要谋逆吗?”
庞贤东生怕搞林哲不倒,他先给林哲扣一顶谋逆的帽子。
林哲晓得庞贤东爱落井下石,马上回击庞贤东。
“庞枢密,你怕是瞎的,你看不到崔郎中的罪责吗?你若是看不到,林某劝你早点告老还乡,这也是你对大宋朝廷唯一能做的。”
林哲针锋相对,没给庞贤东留一点面子。
庞贤东火大了去。
“林大人,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分寸?你要是没分寸,我们就不得客气了。”
庞贤东悍然对林哲发出了警告,只是这种警告没鸟用,多半是一种威胁,可在林哲看来也是必须顶回去的。
“庞枢密,你准备对林某怎么不客气?说出来嘛,让林某害怕一下。”
林哲似乎想捉弄庞贤东,他让庞贤东把不客气使出来,可这种场合庞贤东哪能使的出不客气。
陆知心全身上下都很急,他很想否决林哲的决定。
“林大人,本朝一向仁义,你怎能如此凶残一次要诛崖郎中三族的人,即便是官家这么做也是要征询重臣的意见,本中书不知你哪来的独断专行的权力?”
陆知心这话的意思就是讲林哲太胆大妄为了。
林哲很认真的听完陆知心讲的,微微一笑道:“陆大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崔郎中罪孽滔天,不但以莫须有罪名诛杀大理寺多名衙吏,还抢夺大理寺衙役的娘子用于送人,这罪行真没的说,这里面涉及三项重罪,抗旨、杀人以及抢人,如果今日林某不严惩于他,只怕以后会有更多的效仿者,大宋朝再怎么仁义也不能放过这等逆贼。”
“刚林某听了陆中书的话,感觉陆中书有袒护崔郎中之意,这似乎有点不合适,陆中书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从一员大员,虽没位列极品,但公然袒护一个抗旨的逆贼就很不合适了,且林某不是独断专行,而是替官家清理垃圾,顺便说一下,林某这个钦差必须等北上巡查完结后才能解除,不问责那两路经略安抚使,北上巡查结束不了。”
林哲很和气的向陆知心开出了条件,等于是向陆知心发出了挑战,让陆知心的权威受损。
高官们一脸无奈的看着陆知心,希望他能再次力挽狂澜,把毛头小子林哲干翻在地,这让陆知心的压力倍增,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好法子来对付林哲,毕竟皇帝站他那边,他根本压不住林哲。
中书侍郎郭亦镇见此情况赶忙替陆知心解围。
“林大人,首先陆中书没有袒护崔郎中,你不得妄自揣测,第二崔郎中所犯之最必须重审,且需交给无关联之官员查办,第三两路经略安抚使乃边关主帅,岂能凭你一句话就轻易处置,且你这趟北上巡查杀人己经够多了,还想继续杀以此来破坏我大宋朝的安定团结吗?”
中书侍郎郭亦镇为了讨好陆知心也是蛮拼的,他对林哲不会客气。
林哲对郭亦镇所说不屑一顾,他轻声驳斥道:“郭侍郎,你这个下属就蛮搞笑嘛,为了顶头上司甚至于连命都不要,林某在这奉劝你们不要看人下菜,更不要想着替逆贼开脱,至于那两路经略安抚使,正因为他们是边关主帅,所以必须格外要求严格,发现问题及时处理,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就会一溃千里,郭侍郎替两位问题多多的经略安抚使讲话,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林某既然是北上巡查的钦差,就应该有处置的权力,如果连这都没有,那北上巡查巡什么?是去看他们的脸色吗?”
林哲很有干劲的抨击了中书侍郎郭亦镇,可郭亦镇非但不生气反而挺高兴,因为他成功转移了视线,让陆知心有台阶下了,他有点高兴。
“林大人,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显得你格局特小,作为朝廷命官你得先把格局打开再来看这些问题,你就会发现之前你的想法很有问题,所以我们得奉劝你一句,为朝廷大局着想你必须有所改变。”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格局?你郭亦镇配提格局吗?
林哲此刻就想破口大骂郭亦镇,不过也只是心里所想,真骂的话会突显无知与愚蠢,林哲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
“郭侍郎,拜托你有点良知,所谓格局你有吗?如果你有格局就不会站在这胡说八道。”
林哲这话虽不是骂,但也够狠的。
郭亦镇反正受得了,他不怕林哲的攻击。
“林大人,你消消气,即便你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也不要动怒,动怒易伤身嘛,虽然你年轻但也会扛不住的,再说回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虽有分歧但还是可以好生商谈的嘛。”
郭亦镇此刻全面改换了策略,他想用纠缠的方式来对付林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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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一听就明白了,林哲才不会让郭亦镇纠缠得逞。
“郭侍郎,讲多了就没意思,你别记恨林某斩了你那个亲戚就行了,林某本不想说的,可郭侍郎你品行不高,总喜欢呲牙必报,林某总担心你会报复林某,林某需要在这里郑重说明一下,我们之间是有分歧,但林哲斩你那个亲戚完全是按律办事,希望你格局打开点,别总想着恶意报复林某。”
林哲的态度很明确,你来纠缠肯定没好果子吃。
郭亦镇还是不死心,他就是想拖住林哲。
三司使韩秉不高兴了,这样下去还得了,今日怕是要在这通宵了,在朝堂上站一晚上可不行,人都会站坏去,得想法早点结束才行。
“林大人,现在争议很大,总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搁置争议以后再议比较好一点。”
三司使韩秉想开溜了,他想的倒挺美,只是这紧急廷议是你们硬要开的,你们说结束就结束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林哲必须拖一拖。
“韩大人,官家开始讲了,事关重大必须今日落实清楚,你这是要和官家唱反调吗?且五百人倒在那还等着厚葬,你怎么能用再议来搪塞他们?若非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就可以这样漠不关心么?”
林哲一本正经的批评三司使韩秉,就是不想让他开溜,只有拖住这般老匹夫,这般老匹夫才晓得利害。
林哲的心思在场的高官很清楚,他们早盼着回府享受了,总站在这对他们而言就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