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种态度,这对神秘的旅人并不会得到过多的关注,甚至与此相反,他们得到的更多是别人的冷眼和唾弃。
“阿牛哥”和“瑶瑶”一路上只有彼此,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他们心里。这世间不接纳他们,只有在他们停下脚步,找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小村、小店旁,开始驻足歌咏的时候,才会让人多瞧上几眼。触动到谁人的心弦,赏银也会跟着多些。
等银子赚够了,他们便继续上路。无人知晓他们是谁,即便是在一路相伴走来的其他羁客眼中,这对夫妇也只不过是懂得几篇鲜卑乐章的寻常优伶而已,其余一概不知晓。
也就是说,至此为止,这对旅人都没遇上任何麻烦事。毕竟路上遇见的,无不是茫茫红尘中的过客,就算是每个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也能够找到唯一的共同点,互相理解对方。
这样平和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走入群马山的关隘群马关的那天,在那里,人们不会记得你曾经风尘仆仆,他们只会看见眼前的稀客是从北镇远道而来的美艳伶人。
白凤原本并不想多惹是非,关隘守卫问什么,他便答什么,甚至亲眼看见对方拿着自己与慕容嫣的通缉令时他都面不改色。
起初那关隘守卫见到对方有御夷镇的通关文牒,的确是很顺从,将白凤与慕容嫣放进关隘的瓮城里面。岂料,内里早已站好几十名士兵阻拦着。
周遭的百姓乡里见状,没有一人不是来去匆匆的,直以为是抓着通缉犯了,生怕让牵连上去,唯有路途上听过那两位伶人歌咏的零星数人愿意停留片刻,问清楚发生了何事。
领头的兵士生着黑发虬髯,但是浓眉大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挑而窄小,与中原人的精致相貌不甚相似,倒是和鲜卑人的相貌更接近。他对几位替两个伶人问话的人讲道:“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见过通晓音律之人了,如今逮到两个,怎能不留下来,替我们唱上一曲?”
然后到夜里,他们便在瓮城里阁子里摆上小宴,筑起高台,让阿牛哥和瑶姑在上面奏乐、歌舞,为他们助兴、解愁。
本该是很美好的夜晚,歌舞唱罢做罢,人人都很满足了。只是偏偏有几名士兵趁着酒醉,故意缠上慕容嫣,那时她还是光着脚,踩在高台的木阶梯上准备离开。
只听他们讲道:“我们兄弟凑了几个钱,小娘子,能不能陪我们一夜呢?就一夜……”说罢,他们便一哄而上,抓着瑶姑的裙裾,小腿,将她绊倒在地上。其他小卒见状亦是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