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我们早就猜到了!”贺拔钰儿见岳青菱稍有变化,缓缓丢下铁钳以示友好,旋即续道:“然后呢,你还记得什么?”
“我以为,那来接应我们的人,会不会是姐姐身边的人?如果他正好管理军中辎重,岂不是大利御夷军!”岳青菱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像是害怕让第三者听见自己的话一样,又道:“而那封密信,应该就是递给这个位居要职的人。”
贺拔钰儿将信将疑,向岳青菱步步紧逼,气势凛然,捧着那副脏脸轻轻抚摸着,问道:“小青菱是在说,军中有内应?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小青菱怎么敢欺骗姐姐你,难道,我还想吃更多的苦头?”岳青菱一同欺身而去,表现得极其恭顺、楚楚可怜:“御夷镇人欺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求姐姐定要替我报仇!”
“哼,要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我派人去看看粮草的状况如何便知。”贺拔钰儿话毕,便即助岳青菱解开束缚,再而击掌为令,营帐外随后走进来两个同为鲜卑女子的士兵。
“你们把这个脏丫头洗洗干净,严加看管!若是她胆敢耍什么阴谋诡计,随你们处置。”说罢,贺拔钰儿拿上佩刀匆匆离去。
“遵命,贺拔小姐。”两位小厮目送贺拔钰儿离开,旋即携岳青菱到专门为贺拔钰儿及其女子亲卫队所设置的洗漱帐篷内,看管着岳青菱的一举一动。最后,让她穿上鲜卑窄袖短衣,扎上小辫,软禁在贺拔钰儿的居处。
岳青菱深知自己的那套说辞全是胡诌,能骗过一时,断不能骗过一世,可是她对御夷镇的军机要事确实是毫不知情,是以仍不能安心自若。她周旋在两名贴身看管自己的小厮身边,问她们人情冷暖,讨教她们感兴趣的事情,从而得知贺拔钰儿的亲卫队仅有十个人,且原本多是落难女子。
她们有人失去过丈夫、儿女、双亲,有人因特立独行被视为异类而赶出部族,有人是单纯倾慕于贺拔钰儿适才苦苦追随。
两名小厮听岳青菱信口胡诌自己的悲惨身世,渐渐对这个小姑娘心生同情,然而军法严厉,绝不容许她们之间有更多私情。这样不浅不深的关系,直到处理要事完毕的贺拔钰儿临夜归来时,方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