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喃喃反复念叨着“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脸上的震惊亦是非常,他拉着母亲的衣袖向她确认道,“难、难道……”
“乌家便是叶樱的后代。”母亲苦涩的说道。
“是叶樱和……”乌行雪说的异常艰难。
母亲不忍去看乌行雪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点头答道,“是叶樱和陆离的孩子。”顿了顿,深吸口气,母亲继续说道,“一开始他们自是不愿,但是那蛇妖将陆离的神魂摄取,使他变成个听话的木偶,而叶樱虽有几年修行傍生,但始终不是蛇妖的对手,她自知杀不得蛇妖,便打算自尽,谁知蛇妖竟喂了自己的血给叶樱,使她有了不死之身。同样的,叶樱一旦有孕,即便她自己有千般手段,也伤不了孩子分毫。”
“最后叶樱在孩子生下的那一刻给自己下了死咒,自己死于血崩,也终于是摆脱了这场无尽的酷刑,而陆离也因着叶樱的死得了片刻的清醒,得知一切的他也是无法承受这一切,一同自尽了。最后只留下一个孩子。”母亲说完不忍再看乌行雪,实在是这件事太过有悖人伦天理,她怕乌行雪承受不住。
乌行雪深吸几口气,缓了又缓,才勉强稳住,“是蛇妖养大那孩子的?”
母亲点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蛇妖纵有无边法力,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叶樱教了她如何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但如何养大孩子确是不曾叫,也不会教的。可是孩子日日哭闹,蛇妖能用法力阻止她发出声音,却不能阻止婴儿一天又一天的衰弱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眼见着那婴儿就要虚弱至死,一个老妇人误入了山坳,听到婴儿的哭声,便寻了过来,进了院子,见到了雪儿和婴儿。看婴儿可怜,雪儿又是一无所知的模样,那老妇人还以为雪儿是被歹人诓骗的物质少女,便好心救了她们。雪儿无法离开山坳,老妇以为是是她有什么顾虑,便日日带了新鲜的羊奶来看望她们,这么过了些日子,竟未发现半点不对。”
没想到这故事发展到这里竟然又温馨了起来,乌行雪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看到母亲面色凝重,便猜到估计后面又有所变数便不打断,继续听了下去。
果然母亲说起了故事的后半段,“那老妇是个心善的,雪儿也不知是不是被老人感化竟转了性,在山坳中好自生活,不再犯事也不吓人。可好景不长,那老妇有个儿子,却是个没出息的,好吃懒做不说,竟然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日回到母亲家中躲避赌债,发现了自己母亲去山坳看望雪儿,他见到美貌的女子便又起了歹念,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而是法力高强的蛇妖。雪儿三两下就送他去见了阎王,谁知这一幕竟然被老妇人看到,自己亲生儿子纵然有万般不是,身为母亲也是不忍责罚的,雪儿当着她的面杀人,她自是接受不了,便要和雪儿拼命,雪儿再次开了杀戒,而这却成了一个开端。”
“开端?”
母亲点头,继续道,“杀人的开端。”
“至此之后,雪儿便开始大开杀戒,虽然她出不去,却能诱人进山坳,方圆百里的村民被她途尽,此事自然也惊动了佛、道两界的修行之人,人们聚在山坳外,设下结界,想就此将蛇妖封印。”
“封印?”
母亲点头,“我知你在想什么,可当时聚集的都是能人义士,也无法将蛇妖屠杀,封印也是他们拼尽全力后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蛇妖竟然如此厉害?”乌行雪不敢置信道。
“毕竟不是一般的蛇妖,她融合了共工的神力,其实算得上是个半神半妖之身。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那些修士的心其实并不齐,虽然将蛇妖封印,但是难免生出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母亲冷哼一声,但又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这便是人性贪婪,对于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是惧怕又是觊觎。
“那些阴暗的心思滋生出膨胀扭曲的欲望最终终于越过了底线。”母亲叹了口气,“有个修士瞒着众人进了山坳,并且带出了一个女人。”
“他让蛇妖出山了?”乌行雪不敢置信,众人合力也只能把蛇妖封印在山坳之中,而山坳本就是上天给蛇妖设下的禁锢,一个修士又怎会强大到勘破天道的禁锢呢?错了,一定是哪儿错了,乌行雪想了又想,终于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