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开房门,先行进入,进屋后见爹和弟弟穿着还算整齐,才侧身让过,请沈清楠进屋。
常远山听说是沈清楠过来了,趴着床沿就想起身。却听得沈清楠出言阻止:“常叔再这样乱动,我可就不能给常盛保证您这腿能好得了了。
且躺着吧,别下来。”
沈清楠说着话,走到了常远山的床前,不过也就包扎了三日,本是再过几日再看也不迟,但沈清楠想着自己把病气过了,这腿伤可就不能像寻常那样需等七日后。
要知道,阿轾那小娃娃可是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就是个正常人了。
第一次治外伤,沈清楠还是挺紧张的,招呼常远山回到床上,沈清楠让常盛掀开常远山的裤脚,把伤处露出来。
用玉竹打来的水净了一下手,再缓缓地把手放在伤腿上,轻捏了伤处的各个部位,逐一询问着常远山的感受。
常远山很是敬重沈清楠,要知道他以前从军的时候,自己受过伤,也见过别人受伤。
有些人伤太重,还没加救治就死了,有些虽然包扎了也没躲过感染也死了。
还有些虽然救回一条命,但也变成了一无是处的残疾。
自己那个时候运气还好,受过几次伤,但也都不重,完整回到了家乡。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疼是真疼,一个伤兵营到处都是痛得直叫唤的同袍们,军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疼算什么啊!
这次受伤,常远山以为自己还会像那时一样,疼得连觉都睡不着,结果并没有。
断骨重接的腿,疼痛居然轻微到自己有时都忘了自己受过伤。
这几天,常远山经常在想,就算这条腿到最后还是废了,但没遭过在军营里那种罪,自己也是满足的,对沈清楠心存感激。
沈清楠却是借着手上的动作检查着伤骨的恢复情况,内心无比震惊。
随着手的移动,自己居然能够比上次更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块血肉、经脉和骨头的愈合情况,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