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队长被她的话震住,好一会儿才摇头:“你吓唬谁?你只是个干事,又不是多大的官。”
祝晓敏微笑:“不错,我不是多大的官,可是我是来工作的,从地区下派来瓷窖口,县里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出事,那就是一桩很恶劣的恶性事件,你猜县里答不答应,地区答不答应,到时候追查下来,三大队会不会成为典型?”
姜见成见两个人渐渐说僵,急的连连摆手:“牛队长,祝干事也说,那些年的事,很多人是被裹挟,可是那几个人为了掩盖罪恶就跑去杀人,确实是不对的,这是人民法庭下的定论,当时祝干事只是陈述发生的事情而已,你这是做什么?”
牛队长仍不甘心:“可是当时,是祝干事坚持要报案,是她把人带去镇上。”
祝晓敏点头:“我既然赶上,自然要追究一个是非曲直,当时人民法庭在小学的操场上召开,有满镇子的人参与,牛队长带着好些人也在,也没有我颠倒黑白的余地,不是吗?”
牛队长问:“要是是知青伤到我们的人呢?”
祝晓敏说:“当时的情况,知青即使伤到人,也是为了自卫,可如果他们自己跑去故意杀人,我也不会包庇。”
姜见成插话:“知青被批斗被劳改的又不是没有。”
这是说石美君和聂一飞。
祝晓敏几乎乐出来,点点头:“他们也是咎由自取。”
牛队长不再说话,隔一会儿,终于收起来原来的戾色,低声说:“我只是……心疼那十几家人。”
祝晓敏摇头:“留着那么十几个祸头子,就算这次不出事,以后又谁知道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
白桂花插话:“等我给她们另找几个踏实能干的男人,日子自然就好了。”
你能给寡妇找新男人,难道还能给那些老人找个新儿子?
牛队长看她一眼,心里原来的认知倒是被祝晓敏的一番话说的动摇,没有反驳。
姜见成察言观色,立刻说:“还有刚才外头那几个,回头和你们书记说,得好好教育教育,现在形势不一样了,他们还用以前那一套,可没人惯着他们,这么下去还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