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祝晓敏侃侃而谈,从抽纱、整经、并纱、浆纱到分经、织布、染色、整形、上浆、泼水、压光、磨毛、贴合……每一道工序,说的详详细细,居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终于,祝晓敏把所有的工序说完,转头看向常佳琪:“听明白了吗?蠢货?”
常佳琪早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贾梅也是一脸的震惊,张了张嘴,终于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晓敏冷笑,仍然答的嚣张:“因为我清大毕业,因为我有后台。”
和这几个傻子说自己是干部,和他们合并同类项,有点掉价,干脆不说了。
贾梅只是一个初中生,连初中文凭都是混来的,哪知道大学是怎么回事,就连清大在大学学府中处于什么地位都不知道。
只是见祝晓敏一脸的傲慢,反复说自己清大毕业,只觉得刺耳刺心,感觉到自己被鄙视,冷哼说:“大学毕业有什么了不起的,清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又怎么样?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厂子里的生产,说的是实干,不是凭一张嘴。”
另外几个人:“……”
清大是挺了不起的。
祝晓敏“啧”一声,“生产也好,建设也罢,都是先有理论,才有实干,没有理论的实干,那是瞎干。”
这套话,贾梅已经有点不懂,但也抓到一个要点,那就是,祝晓敏只说了理论重要,没说实干,立刻抓住:“理论再重要,光有理论也生产不出布来,还是要实干,你轻视实干,那不是轻视工人阶级?”
祝晓敏:“……”
知道那七个蠢货和谁学的了。
常佳琪见她回头看过来,耳边似乎响起那铿锵有力的歌声“咱们的工人有力量,嗨……”顿时缩了缩脖子,生怕她马上唱起来。
祝晓敏没唱,仍然端着下巴傲慢的看着贾梅:“我轻视实干,那么是贾主任重视实干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工序,贾主任都会干哪样?敢不敢比一比?”
这是要和贾梅比实际操作?
办公室另五个人都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落在贾梅身上。
而贾梅也是从女工做起来的,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虽然有十几年没有接触过织机,可也自信比一个新来的祝晓敏强,立刻说:“有什么不敢,随便比什么,只是不能耽误车间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