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雨心头咀嚼,反复斟酌“很清新,这诗,像黄瓜。不豪华,但解腻得很。”
“如果没记错,那诗,全文并无太多气量。名字只是叫〈又雪〉。”沉默许久的青九终于发言。
见二钱都看向自己,青九脱口“
天卿做水浮日稀,云岚漫雪举树横。
青娥霜宫驭龙凤,素殿滕六侍玉梦。
于是天下镂室空,一望地际净清清。
干风吹彻二十载,总是南下忘羁縻。
典当人间都作旧,归去未必有来思。
人生莫写强说辞,今朝唯有登楼念”
“确实没有什么气量,雄魄。只是,很对心。”钱阳臻呢喃道。
“典当人间,在人间,又不在。”钱阳臻轻笑,似自嘲。
“作诗人又有什么本事,典当人间?”青九反问。
“或许…也不过是心头有旧意罢了。”张之林插话。
“不必谈这些,李商隐的诗,定不了意。在我心中,这诗,只有此一句好。因为我现在,归去不来思。”钱阳臻看向钱阳雨。
那眼神,带着一份释然。这是钱阳雨记忆中,要强好胜的姐姐从未有过的。
“怎么了?”钱阳雨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钱阳臻并不回答,继续向前去。
一路上,肖家的弟子也好,钱家的弟子也好,肖家长老,钱家长老,都只是敬重地做足礼数。
“你看,他们有什么不同?”钱阳臻又问。
钱阳雨眉头紧皱。
“你啊…我的弟弟,你被排除在争权场外,不在夺利堂中。你没有经历肮脏,也没有走进潮湿和阴暗……”
“我告诉你。说话有用的修士,会得到敬重,但没有谄媚。只有掌权的大境界,会享受谄媚这个特权。”
“我们钱家,他们肖家,都没修士再掌权了……”
“……毕竟那个顾圣来了。”钱阳雨有些无所谓。
他是如此。
从小,钱阳雨就没有哥哥姐姐积极于争名夺利,天赋虽然不算差,却害怕手足相残。只想要享乐,做安乐公。
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