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
“把手给我。”
“哦。”
赤抓住了江流璟乖乖递过来的手,闭上眼,咬紧牙,低下头,以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将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这里,你可以摸。”
“啊?”
掌心碰到发顶,江流璟下意识揉搓了两把。
赤的发丝手感和他自己的很不一样,没有他的那么柔软顺滑,是一种蓬松的、充满热度的感觉。
江流璟摸了两把就莫名想到了隔壁爷爷家养的小狗,路过时似乎经常看到老人给小狗喂饭,趁它低头吃饭时使劲呼噜它的头。
那动作,和如今他摸赤的脑袋的样子,如出一辙。
江流璟的手指忽然僵住了。
他小心翼翼把手往后撤了撤。
但赤的手掌还攥在他的手腕上,不允许他后退。
他停下来,赤甚至睁开眼,用一种“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的失落眼神无声看着他。
“我没有害怕你。”江流璟维持着这个手臂被举起的姿势,小声对他道,“你说话也不凶,是我觉得刚刚那样太冒犯了。”
摸脖子和摸头发,对于刚认识半天的朋友来说都显得太亲密了,他们还是该细水长流,慢慢积攒友谊。
江流璟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但显然赤不那么觉得。
“不冒犯,我只是想告诉你,下次你想叫我,可以碰这些地方。”
他抓着江流璟的手掌,从头发一路摸到脸颊,又顺着肩膀和胸膛继续往下滑落。
江流璟总感觉他们这样子好像有点不太对,但赤又似乎真的是在认认真真教导他,他身上哪些地方是江流璟随时都可以触碰的。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古怪,江流璟拒绝不了赤,只得老老实实把人撸了一遍。
撸到一半的时候,树丛中冒出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即几只飞行摄像机刷的飞了出来。
和半空中布了个法阵一样绕着两人围了一圈,呈现四面八方同时拍摄的架势。
同时冒出的还有导演虚弱的声音:“赤小朋友,下次不要飞这么快,摄影师跟不上,以及,表演中途请不要随意脱下道具服。”
赤和江流璟面对大片的红点同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