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泽缓缓往下移动,握住了他的手心,随后跟着摇了摇:“那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陌生的人类,你好。
花朵在内心反复排演,最终被对方打断了推断的程序:
“那么,可爱的小姐,我叫克尔凯·欧伦吉。”
“我的名字是露泽。”花朵按照标准语序重复了有关于自己的定义,“很高兴认识你,克尔凯·欧伦吉。”
青年看着对方的语调,最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感慨了一句:“哦,我的彼苏尔啊,看来在我们继续讨论之前,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彼苏尔……是什么?”露泽看着眼前的克尔凯,那种不谙世事的愚蠢再度显露而出。
“你这个状态,比隔壁小塞恩奶奶家的诞生派还糟糕……大概意思就是你和刚生出来没差别。”克尔凯放弃了解释的必要性,“你喊我克尔凯就成,先跟我回教会吧。”
教会。
在属于露泽部分的历史之中,包含这个词语,花朵也知道它的独有含义。
为了欺骗自己而塑造土偶,进而赐予名字,编造故事,告诉人们他们能够对抗可怕的自然与灾祸。
母亲曾经说过,历史是螺旋的。
“你们也信仰神明吗?”
她回忆起星星告诉她的故事,“你们是在旧世界死去之后,找到新的故土吗?”
克尔凯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露泽。
“他们是信仰神明的,因为神是万能的。”
“宗教不是万能的,克尔凯。”露泽看着对方蓝灰色的眸子,平静地回答道,“如果宗教是万能的,那么人类就不会死亡了。”
如果曾经的土偶是真实的,那么遗世庭园就不会存在。
“你这么说,在这里会死的。”青年看着眼前的少女,轻轻挑了挑眉,“不害怕?”
而露泽只是缓缓眨了眨双眼,给出了只属于她们这些死去世界遗物的专属疑问。
“那么,克尔凯,告诉我。”
她靠近年轻的神父,轻轻踮脚,期待那个答案。
“死亡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