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裴家人围着裴霄说了好些话，裴霄面无表情听着，其实根本没听进去，他刚刚醒来，还有些分不清虚实。

他还沉浸在那场痛彻心扉的离别里。

突然，耳边安静了。

他诧异地抬头看去，那一眼，心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

沈檀兮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床上苏醒的男人，她应该高兴，可是心里莫名泛酸，她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她垂着头，不敢上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裴家人见她来了，本想揶揄她几句，见状，裴满识相地说道，“啊，咱们先出去吧！”

裴父因身份特殊，没有过来，裴母温厚一笑，“好，让兮儿和阿霄说说话，阿霄你可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兮儿可守了你一天一夜。”

裴璇意看着眼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小情侣俩，拉了下裴母的衣服，“好啦妈，我们走吧！”

裴家人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沈檀兮和裴霄。

沈檀兮低着头，踱步走到他的床前。

裴霄一直没有说话，沈檀兮的心愈发忐忑。

记仇了。

还是记仇了。

沈檀兮伸出手，试探似的，拽了拽裴霄的衣袖，眼眶逐渐红了。

男人没反应。

沈檀兮小嘴一扁，终是忍不住哭着扑到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你生我气了吗？”

男人幽深的瞳凝了她片刻，最终败下阵来，双臂紧紧抱住她，合上眼，唇朝她压了下去。

细腻温柔的吻，他轻轻地品尝着她的滋味，吻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珍惜和后怕。

一只灵巧柔软的小蛇钻入口中，他意识到什么，胸腔一震，加深了这个吻。

沈檀兮乖巧地回应着他，试图以这个方式向他表达她的爱意，二人本就是情到浓时，又是熟门熟路，很快裴霄就把沈檀兮剥干净压到了身下，沸腾如火的气息不仅胀满在两个人心头，又从身体逸散开来。

直到……沈檀兮尖叫一声，将裴霄推开。

然后遮住自己，红着小脸别开了眼。

裴霄也才如梦初醒，看了眼害羞的小姑娘，又朝自己身下瞥了眼，喉结一滚，将欲望死死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衣服给沈檀兮穿上。

“我忘了，你还是第一次。”

沈檀兮抿唇偷笑，明明他俩孩子都生过了，现在倒忌讳起来了，想到湛儿，沈檀兮有些惆怅。

裴霄已经穿好衣服，手一揽，将她抱进怀里。

“你刚醒过来，身子还适应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檀兮转过身，埋进他的胸膛，抬头眼巴巴看着他，“没有。”

“你呢？”

裴霄眉宇间绽放了些许神采，“我也没有。”

一想到二人今后可以两情相悦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沈檀兮和裴霄都很开心，沈檀兮迫不及待告诉裴霄，“阿霄哥哥，其实我喜欢你两次了。”

裴霄眸光一颤，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还带了丝压抑的期许。

他当然知道她出事之前，她对他有少时的欢喜，两次……

沈檀兮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看着他，正色道，“陆璿，我爱你。”

“在最后一刻，我想要为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