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想改变，却没有任何办法。她现在已经完全受制于贾张氏，只能听之任之。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又有了新的传言。贾张氏又在外头散布何卫国“黑心肠”的故事，说他私吞公物，说他对街道办阳奉阴违。传言越传越夸张，有人甚至说何卫国把上头分的煤炭拿去倒卖，赚了不少钱。

何卫国听到这些话后，冷笑一声：“传得倒挺像那么回事，贾张氏还真有编故事的才能。”

海棠有些担心：“卫国，这话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啊，要不我们去找街道反映一下？”

“没用。”何卫国摇摇头，“越是去辩解，越显得咱们心虚。贾张氏就是嘴上痛快，真让她拿证据，她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雨水在一旁补充道：“哥说得对，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干净清白，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海棠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相信何卫国的判断。

接下来的几天，贾张氏仍旧四处散播谣言，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院子里的人虽然议论纷纷，但渐渐地也都没了兴趣。毕竟，这些传言听起来就是无稽之谈，时间一长，也没人再去当回事。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她原本以为能掀起一场风波，让何卫国下不了台，没想到最后反倒是自己被当成了笑柄。甚至还有人背地里说：“贾张氏这个老太婆，整天咬人乱叫，真是得了疯病。”

她越听越气，越气越想报复，可却始终找不到好的办法。

院子里，何卫国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就吃饭，从不跟贾张氏的闹腾有任何正面交锋。他知道，这种无声的对抗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让她自个儿折腾吧，”何卫国笑着对海棠说，“咱们过咱们的好日子，别跟她计较。”

海棠看着何卫国的笑容，心里一阵温暖。

院子里，清晨的阳光洒在每一户人家的门窗上，空气中有一种渐渐转冷的味道。

贾张氏一早便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墩上，像往常一样开始她的晨间“宣讲”。她拿着一把蒲扇，虽说天气冷下来，可她依然用力地扇着，嘴里不住地念叨：“何卫国那人，真是个笑面虎。他装得再好，骨子里还是个狠角色！咱们院里这么多年，谁能像他那样心狠手辣？连我贾家的几口吃的都不放过……”

她正说得起劲，忽然听到有人嘲笑：“贾大妈，您说了这么些年，大家都听腻了吧？”转头一看，是三大爷站在一旁，端着搪瓷缸子喝茶，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贾张氏一怔，随即指着三大爷就骂：“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一样在何卫国手底下装孙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大爷听了脸一沉，把搪瓷缸子往石墩上一放：“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可不是你家的棒梗，随便你搓圆揉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吵了起来。贾张氏一边骂一边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蒲扇直指三大爷的脸，三大爷也不甘示弱，拍着茶缸子跟她顶嘴。

吵着吵着，三大爷忽然冷笑一声：“贾张氏，你整天在这院里嚷嚷，谁不知道你家棒梗是什么货色？还好意思提何卫国？他要是心狠，当初早把你们家赶出院子了！”

贾张氏气得脸都白了，拿着蒲扇就往三大爷身上拍：“你说谁呢？！我告诉你，三大爷，你以为你是个好东西吗？你那两个儿子，不也一个比一个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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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越吵越凶，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院子里的其他人纷纷探出头来，有人看热闹，有人摇头叹息，甚至还有人悄悄溜过去通知了何卫国。

何卫国听到消息时，正坐在屋里看报纸。海棠端着一碗热汤过来，眉头微皱地问：“又吵起来了？这次是谁？”

“还能有谁？贾张氏呗，”何卫国不慌不忙地翻了一页报纸，“三大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又是他撺掇了什么。”

海棠有些担忧：“你不出去管管？万一真闹大了……”

“没事。”何卫国放下报纸，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吵够了，我再去露个面。反正这些人吵架从来不带脑子，吵完了还不是得听我的。”

不多时，外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喊了一声：“动手了！”

何卫国站起身，对海棠说道：“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他走出门，只见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贾张氏和三大爷你推我搡，吵得面红耳赤。旁边的几户邻居也都围了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劝架，有人煽风点火。

“你们干什么呢！”何卫国提高声音，话一出口，全院顿时安静了几分。

众人看向何卫国，他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凌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吵下去，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了！”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贾张氏，你总说别人欺负你，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年，谁真拿你怎么样过？你倒是天天到处骂人，谁都不放过。”

贾张氏被他的话噎住，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口。三大爷这时候却插话道：“何卫国，你可得评评理，她骂了我半天，动手还打我，我总不能忍气吞声吧？”

“你也别急着喊冤，”何卫国转头看向三大爷，语气冷淡，“要是你少说几句风凉话，她能冲着你来？院子里这么多人，有几个像你一样，逮着人就挑事儿的？”

三大爷脸上挂不住，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话。

见两人都不吭声了，何卫国语气更加严厉：“我最后说一次，这院子里的事，要是再有谁没事找事、添油加醋，我不管是谁，都别怪我不客气！大家都少些是非，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行吗？”

众人低声议论了一会儿，但没人敢再出声顶撞。毕竟，何卫国的威严早已深深扎根在他们心里，谁都不愿冒着被当众训斥的风险再多嘴。

何卫国扫了一圈后，挥挥手道：“都散了吧，别在这儿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