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又是何苦呢,师姐?!”
独孤远峰手持着长剑,无可奈何道:“左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结果显而易见,何必多此一举呢??”
“还装?!”
高锦娘纵身跃起,使出了一式“斩龙首”,挥刀劈向他的头顶道:“今日你再不拿出真才实学,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师姐,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独孤远峰举剑向上,用了一招儿“拨云见日”,格开了她的刀锋道:“哪一次,我不是竭尽全力??奈何技不如人,我也......”
“什么技不如人,分明便是藏私卖惨,存心戏弄于我!”
高锦娘凌空转身,就势平侧刀锋,仍旧是那式“斩龙首”,“唰”的砍向他的脖颈道:“事到如今,还在我的面前,卖弄唇舌!”
“哇!师姑的这一个转身,好生的漂亮!所用之力,全是凭借师父的攻势,借力打力,莫过如此。”
阿梨连忙站到场地边缘,满怀赞叹地观摩忖道:“还有这两下儿劈、砍的刀法,应是由本门的如意功第九十九式‘醍醐灌顶’,借鉴、转化而来,但其威力,却是增加了数倍之多,即便是师父,也难以硬接,只能躲闪。”
“好吧,师姐说是如何,那便是如何好了。”
独孤远峰果真一个“醉逍遥”,往后滑开了数步,无奈一笑道。
“休得一味躲闪,几十年没有过招儿了,让我瞧瞧,独孤掌门的功力,长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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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锦娘趁他立足未稳,俯身纵前,有如旋风吸水般地快速挥刀,左右轮番急砍他的双腿道:“出招儿!”
“本门的武功,从无这等凌厉霸道,毫无回旋余地的招式,想来这一招儿,便是师姑所独创之法了。”
阿梨见状,心中暗忖道:“听闻师祖母起先修习的,便是刀法,后来仰慕师祖的威名,始才改用的剑器——不知师姑的刀法,可有融合进了她的招数儿?”
“师姐善于猛攻,我则善于防守。”
独孤远峰才刚被迫立地盘旋纵起,高锦娘的后招儿已至,挥刀向上直抡,被其阻遏住了下落之势,只得剑锋低垂,发出了一式“巧浮游”,点击在了她的刀面之上,借力落在两步开外道:“攻亦是防,防亦是攻,出招儿、架招儿,有何区别呢?”
“师父还击的这一招儿,其借力、使力的道理,和师姑先前的那一招儿大同小异,但却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其高低、优劣,由此可见。”
阿梨心中暗生疑惑道:“平心而论,师父的功力,的确是稍逊了师姑半分——可是,这个道理,就连我都能瞧得出来,师姑却为何分辨不出呢??”
“你不主动出招儿,便是满心的瞧我不起!”
阿梨这一恍惚间,那边的独孤远峰和高锦娘,已是转瞬交手了十几、二十余招儿,高锦娘持刀反撩向独孤远峰的手腕儿说道:“你不就是想说,我高锦娘,不配你出手发招儿吗?!”
“师姐,小弟从无此意!”
独孤远峰险险闪开,苦笑说道:“实是师姐天赋过人、招数儿精妙,小弟自知望尘莫及,无意自取其辱。”
“哼,口是心非,虚情假意!”
高锦娘冷笑说着,提起刀来,又是五、六十招儿的狂攻猛打,见独孤远峰仍旧只肯被动招架,不肯主动出击,于是越发火大地一声怒吼,提刀直刺他的心脏而去道:“好啊,你既然自诩最善防守,且看这一招儿,你防不防得住!”
“咦,自古刀法有云:‘刺法本为刀之本,追魂索命不由人。前刺、上刺奔喉腹,弧形侧刺觅肾心’。”
阿梨见状,奇怪忖道:“直刺喉、腹便捷,侧刺肾、心难防,而师姑却偏偏舍近求远、弃易从难,直刺心脏,这中间的差别,虽则微乎其微,但高手过招儿,分毫之差,便直如万里之遥。师父此时只需略转手臂,拨开刀尖儿即可,毫不费力——师姑此举,是为何意??”
“多谢师姐,手下留情......”
独孤远峰也是微微一怔,举剑相格道。但话犹未尽,双锋即将相触之际,便听“嗖”的轻轻一响,高锦娘刀尖儿的末端,又突的往前弹出了一截儿细锐的刀锋,径取他的心口窝儿之处——原来,高锦娘手中的这把长刀,内中另设机关,暗藏有双重的刀尖儿!
“原来所谓的‘双刀’,指的是这个!”
阿梨心中一惊,扬声呼唤道:“师父,小心哪!!”
“师姐,你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这样地仇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