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娘下马奇怪说道。
“大侠的救命、免辱之恩,山高海深,等同再造,如此的恩德,沈某一家未及答谢,怎敢厚颜离开呢?”
那沈客商如此含泪说着,便示意夫人将手中的一个包裹,双手奉上道:“这些金锭,还请大侠一定赏脸收下!”
“沈掌柜和沈夫人请不必客气,”
高锦娘含笑一拍马背上的箱子,婉言谢绝道:“方才我抄了那些山贼的老窝儿,把他们的家底儿,全都拿来了。这些钱财,你们自己留着,继续赶路吧!”
“这......”
那沈客商和夫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迟迟疑疑地,赔笑说道:“大侠,实不相瞒,去年年底,我们一家从江南运了几车丝绸到济南府贩卖,所获颇丰,我千不该、万不该,受了奸人的怂恿,又将所得的钱财,悉数换做了皮毛,未出十五,便有主顾亲自登门求购,所出的价格甚是可观,只是要求必须把货物运到密州县城,我就雇佣了一名毛遂自荐的镖师,将所有的货物,都承载一车上路。又因担心我夫人客居寂寥,所以,在那镖师的提议之下,我竟稀里糊涂地,又雇佣了一辆马车,带着夫人和珊儿一路同行。谁知,那所谓的买主和镖师,居然全都是山贼所扮,他们在济南府便盯上了我们,处心积虑地将我们一家引入此地后,就,就......只可怜阿良他......,唉!”
“是啊,女侠有所不知,我们夫妇成婚多年,膝下并无所出,珊儿和阿良,都是我们自幼收留在身边,视做亲生儿女的一般,他们彼此又是互有情意,”
沈夫人也是珠泪涟涟道:“只等这趟生意做完,就要给他们俩定下亲事的。没成想......”
“阿良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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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珊儿听到此处,不禁对着阿良的葬身之处,再次大放悲声道。
“唉!这些天杀的山贼,套路竟是如此之深,难怪沈掌柜行走商海多年,也会中了圈套。”
高锦娘见状,甚是唏嘘说道:“既然如此,密州那边自是不必再去了,那么,三位的打算是?......”
“恩人在上,小妇人正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夫人连忙带着珊儿,一同盈盈下拜道:“不知恩人本来打算去往何处,可否顺便一路同行呢?”
“呵呵呵,说来也巧,我原本也是打算去往济南府,寻求一个镖师的营生。”
高锦娘不由得失笑说道:“如今虽已得到了意外之财,暂时不必为衣食奔波了,可总归还是得有一个去处——如若三位不弃,咱们正好儿结伴同往济南,等到了那里,再各自打算不迟。”
“哎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恩人,多谢恩人了!”
沈客商一家欢欣雀跃道:“恩人请放心,酬金保管让您满意!”
“‘恩人’二字不敢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家的雇工了,小姓高,三位敬请随意称呼即可。”
高锦娘一笑说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得赶紧上路,争取出山住宿旅店,否则,冬夜里露宿,可是要冻死人的——沈夫人、珊儿妹子,你们两位请上马车,我来驾车趟路,沈掌柜,请你驾着货车,随行在后。”
“是,多谢高女侠,沈某遵命。”
沈客商欣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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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济南府的一家客栈当中。
“高女侠,外子已经把所有的皮毛贱卖了出去,又重新购置了一车的鹿茸和山参等物,这几日,就要重返江南了,”
沈夫人坐在桌前,含笑询问高锦娘说道:“不知高女侠可否有意,随行到我们江南定居呢?”
“高女侠,请用茶。”
珊儿站在一旁,倒茶说道。
“不,珊儿,茶水寒凉,高女侠此时不宜饮用,单只热水即可。”
沈夫人见状,急忙阻止她道。
“是,夫人。”
珊儿虽则不解,但仍旧照做说道。
“沈夫人,您这是......?”
高锦娘也是颇为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