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尔被手铐拷在一张金属椅子上,手腕和脚踝被锁链死死固定,稍微挣扎便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皮肤苍白,络腮胡已被扯下,伪装被揭穿,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对面,一名战争部的高级特工坐在桌子后,身着深色军装,领章上闪着金属徽章。他的名字是布伦南上校,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奎尔,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秘密剥离。
桌上摆放着几份厚厚的档案,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散发着苦涩的香味。另一名军官站在角落,手中握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
布伦南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催命的钟声。他低沉而冰冷地开口:“你的名字?”
“你不是已经有了?”奎尔一副不太合作的样子,“我的大衣口袋中有我的证件,想必你们已经看到过了。”
“奎尔——如果这真是你的名字。两位科学家今天在普林斯顿医院被人暗算了,注射了催眠药剂,其中一位科学家冯·诺依曼指认了你对他下了手。我们的人盯了你很久了,所以别指望我有耐心听你搪塞。”
奎尔没有回答,他的喉咙发干,双眼盯着桌面,内心深处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却强行压制着不让它表现在脸上。
布伦南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文件里的内容零散地摊开,露出了之前暗中拍摄的照片。
“你和你的同伙呢?”布伦南亮了亮手中的照片,那明显是跟踪艾森·布莱克的特工拍的。
“我不知道。”奎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布伦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窃取科技情报?策划战争?还是在为某个国家服务的间谍?”
奎尔抬起头,嗓音沙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员,负责数据整理。你们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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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南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抓错人?你这个‘普通研究员’为什么会携带这种奇怪的设备?” 他拿出一个微型的存储硬盘,“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这是什么?这东西显然不属于这个时代。”
“糟了,我疏忽大意,忘了清理口袋了。”奎尔暗想,眼神复杂。
他知道,美国战争部的人很可能一直在他和艾森·布莱克身边窃听,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真相,但显然还没有全部拼凑出来。
他必须在不透露核心秘密的情况下拖延时间,同时试探对方的底线。
奎尔说:“冯·诺依曼先生,他说了什么?”
布伦南眯起眼睛,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冰冷的嘲讽:“你以为是你在审问我?我问,你答。让我们来换个方式——”他向旁边的军官点了点头,军官拿起一张图片,走上前,重重地拍在奎尔面前。
图片上是一张草图,上面是是一个复杂的设备,像个头盔。
布伦南盯着奎尔:“这是什么?爱因斯坦画出了这个设备,他说这是个类似于思维转换器的东西。你和你的同伙称它为什么?它的真正用途是什么?你们用这东西对爱因斯坦和冯诺依曼做了什么?”
奎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那只是一个实验工具,用来研究人类大脑的潜能开发。可以让两位科学家头脑更清楚,思维更敏捷。 看来你们是误解了它的用途。”
布伦南的目光愈发冰冷:“误解?我们可没有误解。冯·诺依曼提到说它可能复制他们的大脑和意识,它可以将人的意识数字化。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用这些技术做什么?”
奎尔试图隐藏内心的恐惧,但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一丝颤抖:“我们只是科学家,没有任何政治目的。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观察、学习,并带回我们需要的数据。”
布伦南的拳头砸在桌上,声音如雷:“撒谎!观察?学习?你们带走了爱因斯坦的大脑数据,复制了冯·诺依曼的意识,你们还一次次的接近尼古拉·特斯拉。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带着你们高科技的技术回到这个时代,让它落入更强大的国家手中?”
奎尔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绝境,但还有一线生机——他不能承认任何关于未来的核心计划,也不能完全否认。
他低声说道:“未来……是不可干预的。我们有严格的规则。这些数据,只是为了保存和研究。没有人会利用它们改变历史。”
布伦南缓缓靠近,声音如同毒蛇的低语:“规则?你们的规则已经破裂了。从你们跨越时间那一刻起,就已经破裂了。告诉我,奎尔,你们还有多少人?还有谁在帮助你们?这是不是一场战争的序曲?”
奎尔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复杂而坚定:“战争早就开始了,不是吗?放心吧,战争还会打的更猛烈的,你何苦难为我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布伦南一言不发地盯着奎尔,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
而奎尔,则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艾森·布莱克已经成功脱身,希望战争部的人永远找不到他们的设备和仪器,希望时间本身还能给他们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