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扶你了?”姜雪蕙吃力的拽着他,坐姿使不上劲儿,脚尖一推,身子悬空,姜雪蕙慢慢跪下,稳稳的将谢危抱在怀中,“你带药了吗?”
“没有。”
“那我先扶你起来。”姜雪蕙双手搂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能将谢危移动分毫,“你吃什么长大啊,这么重!”
“我若是是你,拿起地上的匕首,给我一刀才对。”谢危的头倚在姜雪蕙脖颈处,微弱寒凉的吐息落在她温暖的皮肤上,雪白的道袍罩在她身上,几乎将她压折。
姜雪蕙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我看见你刚刚收刀的动作了。”
“心软迟早害死你!”谢危不可避免的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和上次一样,是如同雨后青竹般的清香。
“你有力气说话,自己怎么不站起来啊!”姜雪蕙拉着他的手,放在桌上,“来,撑着,我扶着你这边身子,我们先起来。说好了,起来不能再杀我和宁宁了。”
“我敢承诺,你敢信吗?”谢危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搭在姜雪蕙肩上,刚想用力,嘴角竟又渗出血丝,“别动。”
姜雪蕙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子就被抱住,谢危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背脊,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心跳声在她的耳边清晰可闻。
“怎么了?”姜雪蕙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太紧了吧。
“头晕,让我歇歇再起来。”谢危本以为自己见识过世间最丑恶的一面后,早已不稀罕任何温暖,但这个怀抱却让他有些贪恋。幼时,母亲曾经这么抱过自己吗?他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恶毒的眼睛,一地的尸体,扬起的长鞭。”天潢岂不同庶民?纵万难加,我不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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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姜雪蕙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疼,你抱这么用力,我骨头疼!”
谢危猛然回神,一把松开姜雪蕙,踉跄着起身,手撑在桌上借力,“每月初五、十二、十九、二十六来我府上学琴,其他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对吧,姜雪蕙。”
“我知道,我一定守口如瓶,我也会让宁宁守口如瓶的,我们什么不知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我保证。”姜雪蕙连连保证,目送谢危离开,白色的道袍似乎要与漫天的飞雪融为一体,这是放过我们的意思吧!
“先生,你不是去教姜大姑娘学琴吗?这么快就出来了?”书琴望着先生踏雪而归,惊得直咂舌,赶忙上前给他递上披风。
谢危上车,一言不发的坐在车上,懊悔不已,对啊,不是去教她学琴的吗?怎么会弄了个这么大的麻烦出来,今日将姜雪宁逼至如此地步,若是她和燕临说些什么,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先生,我们准备走了?”剑书瞧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走吧。”
走出姜府没多远,“给我药!”谢危伸手,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
“不行,先生,您今日为了去给姜姑娘上课,已经吃了不少了,再吃怕是要出问题,您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剑书催促书琴快些。
“回去又能如何,家中是没有雪,但那三百天人命不还是在那里,越不过去!”谢危低吼着,脑中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几乎要绷断了。
“先生,那不是您的错!”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