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我专门看过你调查任建勇的资料,任建勇今年40岁,有过从医经历,干过刑侦队的治安员,于十年前开始做蓝宝石生意。”陆小鹏道,“从他的经历看,他既熟悉人体的构造,找得准颈动脉的准确位置,又有一定的侦查和反侦查能力。
还有,任东方就是把外甥宋大奎托付给任建勇培养的,任东方却突然被害,宋大奎同时失踪,就算任建勇把自己择得再干净,恐怕也难逃干系。”
“没错。”方恒点点头,“我在暗查任建勇方面,真的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但最后发现,他却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再说了,任建勇和任东方的关系是真的好,任建勇确实没有理由杀害任东方。”
“我现在刚刚接触这个案子,还没资格对任何人进行判断,我跟你们不一样,什么都得从头来。”陆小鹏道。
“也对。”方恒道,“只有跳出整个案卷,才能发现新的东西。”
两个人一路说着,很快来到任东方家大门口。
见黑漆槐木门关着,方恒便砰砰砰敲了几下门。
过了大概五六秒钟,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农村妇女见是方恒,便冲他点点头,“方同志啊,你,你们,案子怎么样啦?”
开门的正是任东方的二儿媳妇周玉兰,
“我们准备重新进行调查。”方恒道,“有些事情还是要问一下任老先生两夫妻。”
“进来吧。”周玉兰冲方恒点点头,放二人进入院子。
陆小鹏发现,这宅院属于典型的北方民居,黑漆槐木大门、青砖院墙,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也都是青砖黑瓦。
院子里几棵粗大的梧桐树、一棵老石榴树,一台压井,一台石磨,猪圈连着厕所。
这时候,屋门吱呦一声开了,走出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是任东方的老父亲,已经82岁的任培安。
看着方恒的头发跟任培安的头发白得差不多,两人年龄却差了50岁,陆小鹏觉得不可思议。
“方同志来啦?”任培安声音有点沙哑,冲方恒点点头,眼神里氤氲着希望和疑问糅合而成的一种复杂的表情。
“大爷。”方恒冲任培安点点头,突然感到有些愧疚,无论是从江南市公安局层面,还是在老人家这里,无论有着怎样的客观理由,迟迟不能破案,都是没法交代的。
“天这么冷,屋里暖和一下再说吧。”任培安不问破案情况,却对二人说道。
方恒点点头,跟陆小鹏一起,随着任培安进屋。
进屋后,老两口和周玉兰坐在炕沿上,方恒和陆小鹏坐在炕前两把椅子上。
陆小鹏不得不从头问起,问任东方退休回到老家后,跟家人、家族成员、亲友和村邻的交往情况,以及他的生活轨迹和交往轨迹,任培安两夫妻和周玉兰三人各有回答。
“你们家有没有‘蹦子’?”陆小鹏突然问周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