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里，腥臭湿热的味道，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保罗的神经。可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他连想吐都做不到，两眼一翻，似乎都要晕了过去。

周晨倒是没有太大的异样。已经有过经验的他，早就在自己的人中处抹上了清凉油。刺激的薄荷削弱了外界的味道。让他多少能好受一些。

透过垃圾堆的缝隙往外看，没过一分钟。两名浑身纹身的混混，便出现在了刚刚保罗呕吐的地方。

看得出来，他们的表情，多少有些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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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闻到浓浓的酒气之后，混混的脸色，明显放松了许多。

“操，不知道是哪个酒鬼，估计在外面捡到了宝。”

“撤了撤了，没什么异样。”

混混一脸倒了霉的样，挥挥手，对着同伴说道。

二人走后，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小伙才试探性的发出了些声响。在确认没有人后，抓着已经晕过去的保罗，走了出来。

周晨二人见状，也跟着钻了出来。

小伙也没有多废话，使了个眼色，便抓着保罗向前带头走去。周晨二人，也紧紧的跟上。

来到哥谭后，周晨其实也算是见识过好几处穷人聚集地，可这一路的贫民窟见闻，却依然给了他非常不一样的感受。

最开始见到的流浪汉聚集地，其实就是个帐篷和纸板组成的垃圾房。那里的人们，大多已经被毒品所腐蚀。像是行尸走肉般，苟活在世界的阴暗处。

后来，在工厂里见到的人们，给他一种，被时代抛弃后自暴自弃的颓废感，除了走出来的那些年轻人，剩下的，大多已经沉醉在酒精营造出的幻想里，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在来到这里之前，周晨也曾一度以为，这里的贫民窟，同样如此。

无非就是，苟活的残疾人，醉生梦死的瘾君子，还有不知所措的流浪汉。

事实上，这些都有。

还有那纹身满身，赤裸上身，在比勇斗狠的年轻人；坐在路边，画着浓妆，衣着暴露的少女；坐在街角，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人；还有光着脚丫，四处乱跑的孩童。

这些，让周晨感到意外，却不足以惊讶。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

在某一处拐角，他瞥见，在破败不堪的窗台上。

摆着一盆，盛开着的

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