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检受教。”郑直拱手。边璋不惜自汚,用心良苦,他不感动是假的“俺日后定要摒弃门户之见,唯才是举。”
从边璋那出来之后,朱千户就凑了过来“人已经送进院子了。”
郑直点点头,直接回家,却不是去自家的院子,而是长房的院子。如今长房全都躲在府城,三房只有郑仟在廉台堡,可是他这段日子为上京做准备,早就搬去堡外的马庄训练骑射。因此李娘子被安排在长房院内最好。
李娘子的两个侍女自然认得郑直,行礼之后对他道“娘子正在后院,吩咐公子来了自去。”她们都是李娘子的近身婢女,却不晓得一对狗男女的腌臜事,只道二人要商量买卖。
郑直一进门,就看到李娘子正在院中春凳上小憩,想是路上累坏了。他直接走了过去,躺倒在美人身旁。
李娘子吓了一跳,睁开眼,见是郑直,撇撇嘴“没良心的,是不是把奴忘了?”
郑直笑而不答,将愤愤不平的李娘子摆好,压了过去。
杨花绕书暖风多。晴云点池波。戏数翠萍几靥,零星未碍圆荷。软人天气,半如溽暑,半似清和。说与香篝温火,酒痕梅却衣罗。
“死了?”郑直荒唐的依偎在李娘子怀中“你想咋办?”
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杨赞上月死在了安阳,喝酒喝死的。按理讲人死为大,奈何有人已经盯上了他家产业。李娘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通过李遇阳,拿到了杨赞的所有签章,立刻伪造了大量假文书。
杨赞家人只晓得主人生前和李遇阳关系最好,如今人家帮忙张罗后事,赶紧还来不及,哪里想到人心险恶至此。
目下李遇阳充当好人,护送杨赞棺椁慢悠悠的往井陉焦急的赶路。李娘子则带着婆子,丫头,在陈懋派的人护送下,乘船投奔而来。
“杨家号称井陉第一入贡之家。”李娘子笑着轻抚郑直身上的累累疤痕“我想要。”
如同郑直在南阳想要有所建树必须依靠李遇阳一般,李娘子如今想要在真定有所作为,则必须依靠郑直。
“交给俺。”郑直回答的相当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没有任何的挟制要挟。他实在看不上杨赞的那点产业,虽然井陉窑也曾经辉煌过,不过那是前宋,如今井陉窑所呈送的贡品,不过是大缸瓦罐之类的器物,早就名不副实。因此拿来讨美人欢心,正合适。
李娘子一愣,抱紧了郑直“奴果然没有看错。”
“把俺闷死了,就没人给娘子抢东西了。”郑直闷声闷气的调笑一句。
李娘子赶忙松开手“既然不能娶,你就纳了婉儿吧!”
郑直笑了笑“纳一个还是两个?”
李娘子一听,白了郑直一眼“奴不成的,河南还有一家子人靠着奴吃饭呢。”
“那就算了。”郑直不动声色道“俺喜欢的是郑大车,不是她的影子李婉儿。”虽然他越来越忍不住,不过进家门的名额却坚决不松口。只要不弄进来,偶尔相会,颇有野趣。
李娘子又抱住了郑直,这次更紧,恨不得将对方塞进她的身体里。泣不成声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傍晚时分,李娘子在郑直引荐下,拜望了老太君还有沈氏。虽然周遭劳顿,可是李娘子一颦一笑都有一种风情,以至于沈氏出了老太君的院子,直接来到二房诉苦。
“三十多的人了,开口闭口,竟然带着南人都少有的嗲呛。”沈氏愤愤不平“那腰都快扭断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若不是晓得她的身份,我还真以为是哪……哼哼……。”她终究不会恶言相向。
许锦听的哭笑不得“许是路上劳累,哪有这般讲人家的。五郎毕竟在安阳的时候承蒙人家照顾。”
沈氏更加不屑一顾“你可不要忘了他郑十七‘花花解元’的诨号。妇道人家,长得标致。男人还在路上,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独自前来。两人可是在长房先待了一下午。”
许锦瞪了眼想要张嘴的鹿鸣“我这怀着孩子,听不得这些,你若不听,回你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