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佰略微有些尴尬,低声道“母亲放心,俺有准备。”讲完从领子里掏出一个吊坠“这是麝香。”
唐氏怒从心起“你迟迟不肯说亲,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小蹄子?这种事让人晓得啦,一辈子就完了……”
“俺晓得。”郑佰撇撇嘴“就十一姐那模样,不至于。俺就是想着把六房的东西弄过来,不想那个没脸皮的就扑了过来。真论颜色,俺十三姐……哎呦。”还没讲完,就被唐氏打了一嘴巴。
“小畜生。”唐氏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愤怒“真是猪油蒙了心,这是还惦记上了你姐?莫不是到了最后,还想跟你爹论兄弟,连我你也想尝尝鲜?”
郑佰无语,解释不明,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唐氏见此,只得作罢,却赶紧收拾了一下,带着女儿给她新近添的丫头直奔五房。郑佰不能再留在家里了,今个无论如何,都要让郑十七给个痛快话。却不想,到了五房五门,才被迎出来的下人告知“十七爷一早就出城去廉台堡了。”
秋高气爽,正是河鱼肥美之时。朱千户捞起一篓河虾,用清水简单清洗之后,剥皮挑筋,掐头去尾,然后放在盘中。朱小旗立刻端进了船舱之中,放在了郑直和刁谦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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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廉台堡的拆除爆破工程就要正式开始,早上城门一开,郑直就带着朱千户,朱总旗,朱小旗几人一同来到码头,准备返回廉台堡。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为了这事再回一趟廉台堡,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走这一趟。一来,郑佰做初一,他就做十五。谁也别抱怨不公平,已经放了对方一次了,堂兄又不是亲兄,凭啥永远他只能忍让?二来,是为了躲开大房,三房,还有十娘子。如今三家为了争夺二伯的世职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否则郑佰四处宣扬他逼奸良家图啥,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却不想在码头,遇到了刚刚下船的刁谦彦。对方是刘溥的主文,来府城并没有稀奇。郑直正好打算扫听一下尹香玉的背景,便主动现身。却不想,对方正是为了寻他而来。
“有人指认郑家的十六郎案发之时在码头一点透酒肆出入。”刁谦延低声道。
郑直想了想“会不会错了?俺十六哥这一阵一直在家中养病。”
“有三个人证都指认他。”刁谦延并没有辩驳“当日穿着蓝色儒衫,头戴网巾,拿着一柄折扇,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假面的仆人。”
郑直和刁谦延对视一眼,这身装束就是他当日所穿“刁主文那日也在……”庞文宣果然坑人,幸亏他觉得对方包着脑袋太过丢人现眼,让他又在外边套了一个假面,否则去雍家的农庄一问,就都晓得谁是谁了。
“俺自然信得过郑解元。”刁谦延赶紧道“况且有不少人证明老孙他们的船离港后,店里还传来了尹东主的叫骂声。”
“那不就得了。”郑直皱皱眉头“这咋又扯上俺十六哥了?”他在的时候,尹香玉并没有任何叫骂,从始至终都很顺从。这是不是意味着,庞文宣用刀看住了尹香玉的男人,反而给了对方一个放纵的理由?
“这三人中午的时候就见过十六郎,还一起吃的酒,当时众人还对十六郎的装束调侃。按十六郎解释,是为了日后考取功名,提前穿上试试。待傍晚时分,几人醒过来,却发现十六郎不见了。会钞之后,却在一点透酒肆外遇到了神色慌张的十六郎。”刁谦延打断了郑直的话“讲到底,还是那封信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