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圣袍

片刻后,摩芬开口说道:“此弓极强,无八百斤力气不可开也,然,然……”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似乎在组织着更准确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见解,“此弓并非好弓,八百斤力量可开,然要稳住需一千八百斤力气。” 他的话语一出,庭院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撒娜微微皱眉,她看着摩芬,心中对他的评价既感到惊讶又充满了思考。她深知自己在使用这弓时也感受到了其不同寻常的力量要求,但摩芬如此精确的分析还是让她对这弓有了新的认识。

撒娜站在庭院中,听着摩芬对弓的评价,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她的目光落在弓上,心中默默想着:“这一天还是来了,身体机能下降,即将衰老的预兆。”

摩芬轻轻放下手中的弓,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与诚恳,向艾哈域清说道:“大王,在下皈依升教,现下与琪琪格感情深刻,来请大王赐婚,不知是该好办,还是私办?”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同时也带着对王室礼仪的尊重和一丝不确定。

艾哈域清听完,眼中立刻绽放出兴奋的光芒,他大声说道:“怎么能私办呢?要好办,而且还要大办。寡人和王后一起为你们主持。”

艾哈域清兴奋之余,拉了一下撒娜的衣服,试图将这份喜悦传递给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撒娜。撒娜回过神来,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对,大办,必须大办,本教皇…… 本后,算了身份太多不说本什么了,我给琪琪格做圣袍,给你们办婚礼。”

艾哈域清一心想要为摩芬和琪琪格打造一场完美而盛大的婚礼,他精心挑选了开加寺大教堂作为婚礼场地。经过一番忙碌的装饰,大教堂内焕然一新,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然而,艾哈域清审视着布置好的场地,总觉得台上的色彩略显单调,似乎缺少了一些能让整个场景更加生动和震撼的元素。

于是,他立刻召集了画师们,下令在台上绘制一幅真主像壁画,希望以此为婚礼增添神圣而庄严的气息。画师们接到任务后,却面露犹豫之色,其中一位画师鼓起勇气问道:“大王,想要让壁画永世流传,还是用完粉刷?”

艾哈域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永世流传。” 他希望这幅壁画能够成为这场婚礼的标志性象征,长久地保存下来,见证摩芬和琪琪格的爱情,同时也为开加寺大教堂增添一份独特的艺术瑰宝。

画师们听闻此言,纷纷开口说道:“那请大王让教廷来画。” 艾哈域清听完,神色一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开口问道:“为何?” 他原本以为画师们可以直接完成这个任务,却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位经验丰富的画师向前一步,恭敬地向艾哈域清解释道:“大王,您有所不知。如今要绘制能永世流传的壁画,需要用到特殊的矿石颜料。而这些矿石颜料的管理和调配权在教廷手中。我们普通画师们所使用的颜料,大多是以牛奶和鸡蛋为主料调制而成的,虽然在短期内可以呈现出一定的色彩效果,但这种颜料很容易腐败,无法经受时间的考验,过不了多久,壁画就会褪色甚至损坏,难以达到您所期望的永世流传的效果。”

艾哈域清听完画师的解释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他意识到自己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确实忽略了颜料这一关键细节。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思路,展现出作为一国之君的果断决策力。

“去,让教廷调颜料来。” 艾哈域清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消息迅速传达到教廷,绘画教士们不敢怠慢,匆匆带着颜料赶来。看着教士们匆忙的身影和他们手中珍贵的颜料,艾哈域清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自己的一句话能够如此迅速地得到教廷的响应,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国王的身份,更是因为撒娜安排教廷管理颜料这件事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撒娜此举,无疑是在向教廷表明,艾哈域清的话在这个国家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不可违抗。

随着婚礼的日子逐渐临近,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而又喜悦的氛围之中。撒娜深知琪琪格的圣袍对于这场婚礼的重要性,她精心准备了大量的白布和白纱,这些布料洁白如雪,质地轻柔,仿佛承载着人们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在婚礼的前一天,撒娜召集了王宫里所有的宫女和织女,一场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圣袍制作工作即将展开。宫女们和织女们纷纷围拢过来,她们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紧张的光芒,深知自己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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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头头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问道:“王后,明天婚礼我们为什么今天才开始做圣袍呢?” 撒娜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和智慧,她缓缓开口说道:“这是避免浪费,等到太阳落山咱们再开始做。”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撒娜看着宫女们和织女们略带疑惑的神色,进一步开口补充道:“你们看,在东方大列结婚,礼服制作需要半年之久,这期间耗费的工时、布料以及针线数量难以估量。而我们如今只用白布和白纱,在一晚上进行制作。诚然,它或许显得朴素,但这纯白的圣袍,更能突出爱情的纯粹。国家要和谐发展,感情的维系至关重要。”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深思,继续说道:“也正因如此,我将律法进行了修改,规定嫌疑人审判时,亲属有权不配合律法司,有权利不提供对嫌疑人不利的证据。在教义里也加入了‘子为父隐,父为子隐,亲亲相隐,人情至上’的内容。我认为,法律与教义不应仅仅是冰冷的条文和规矩,更应兼顾人性中的亲情与温暖。当一个国家的人民能够在亲情的呵护下感受到爱与被爱,他们才能以更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去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贡献力量。我们不能忽视人情在社会秩序构建中的重要作用,只有让法律和教义在公正的基础上融入人性的关怀,我们的国家才能真正实现和谐与繁荣。”

宫女们听着撒娜的阐述,手中的活计微微停顿,其中一位宫女忍不住问道:“王后,那若是在极端情况下,比如罪行重大且危害到国家和众多百姓的利益时,也还能亲亲相隐吗?”

撒娜轻轻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布料,目光温和地看着提问的宫女,缓缓说道:“亲亲相隐是一种权力,而非绝对的义务。在我们所倡导的理念中,给予亲属这样的权力,是基于对人性中亲情的尊重。但最终是否选择相隐,还是要看亲属自身的意愿。”

太阳落山以后,王宫的一间宽敞房间内被烛火照得通明。撒娜站在屋子中央,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洁白的布和纱。宫女们和织工们围绕在她身边,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等待着撒娜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