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继续说道:“陛下是故意立淮王为储,让其背后的势力全部暴露出来,从而进行清理,黄子澄,你知道你这一次要害死多少人吗?”
黄子澄终于反应过来,他坐在一旁,神情凝重,久久说不出来话。
处于二人之间的方孝孺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后悔参与什么立储,准确说不该支持淮王,起码和刘三吾一样不表态。
他和黄子澄,齐泰都不一样,他是武英殿大学士,在内阁中的地位仅次于刘三吾,刘三吾都八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了,他成为内阁之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或许还会成为新朝第一文官。
可一步错,步步错,一旦走错路将再也无法挽回,作为闻名天下的名士大儒,自然不会像黄子澄和齐泰一样抱怨什么。
后悔归后悔,路是走错了,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在三人踌躇之时,朴不了走了进来,冲着三人行礼道:“三位大人,万岁让你们去尚书房觐见!”
三人顿时大惊,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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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尚书房,只见翟善,茹常,六部三寺,御史等十几人跪在两侧,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惶恐。
“臣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来就行跪拜大礼,看来这读书人也怕死啊。
朱雄英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让三人起来,随手拿起一本奏疏扔在方孝孺面前,说道:“方先生,你让朕很失望!”
方孝孺面不改色,直起身子问道:“陛下北伐未归,朝廷误传薨逝,臣谏言立储,合情合理,淮王贵为故太子长子,东宫皇孙之中最为优异,臣谏言立淮王为储也是为朝廷考虑,淮王是朝廷所立储君,臣为储君做事,乃臣子之本分,敢问陛下,臣何罪之有?”
“你没有罪,就是有些愚罢了,你做的事情太想当然了!”
朱雄英指了指扔出去的奏本,说道:“自己看!”
方孝孺捡起地上的奏本,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写给淮王的削藩之策,立马说道:“陛下,臣所奏削藩之事乃新朝立足之本,藩王势大,若有异心,将来必成朝廷隐患,陛下何不闻汉之七国之乱,晋之八王之乱,一旦藩王成就气候,必然刀兵相交,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