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满眼失望的看着朱棣,他抓起朱棣的脖领,用力的摇晃,似乎想要将他唤醒:“四叔!我印象中的四叔是大明的热血藩王,他驻守边关,打的草原蛮子丢盔弃甲,从不敢越过长城一步!可是现在的您呢?您一死容易,四婶怎么办?高炽怎么办?皇爷爷怎么办?他已经这般年纪,能承受的住丧子之痛吗?”
朱棣的双目无神的看向朱雄英,苦涩的问道:“大侄子,难道现在,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塞王,到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朱雄英说不可惜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四叔,谁没有做错过?就算皇爷爷也有做错的时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侄儿今天将所有的话都讲清楚,并不是要将您逼上绝路,而是我们实在是拖不起了,您把眼睛一直盯着我在北平的一系列举动,却没有看到马哈木在草原上进展顺利,要不了三年,他就能一统草原,五年之内他就能恢复元气,我必须要在五年之内,将漠北打造的固若金汤,要不然我们拿什么抵抗马哈木的下次入侵?”
朱棣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闪过了一丝追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少年热血,挥斥方遒,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对那个位置的执念消磨殆尽。
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
沉默了片刻后,朱棣重新抬起头,淡淡问道:“现在我还能做着什么?”
看到朱棣已经放下了求死的想法,朱雄英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缓缓开口:“四叔是北平的天,回北平去吧,只要您在北平,北平就乱不了!”
朱棣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走出军帐自顾自的收拾行李去了。
落在后面的朱高煦,紧紧跟了上去,但是在路过朱雄英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朱雄英诧异的看了眼朱高煦的背影,心里暗道了一声:“这小子也没那么混蛋。”
在朱棣父子走后,朱雄英转头看向端坐钓鱼台的傅友德,没好气的说道:“我说颖国公,热闹好看吗?您老人家可真坐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