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亲笔写了一封信,叫人给钱员外家送去。
钱员外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在朝廷中也有不少官员跟他有往来,所以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当他得知新提升的右宰相居然就是昨天在路上被他刁难、羞辱逼迫下跪,勒索他一千两银子赔偿的那位贬官范宗尹的时候,钱员外吓得当场便昏死过去了。
他们一家人哭天抢地的找郎中来救治,好不容易才把钱员外一条命救了回来,只不过钱员外被吓的太厉害,居然中风了,半身不遂,说话流哈喇子,话也说不清楚。
而就在这时,范宗尹的信送到了钱家,钱家人更是吓个半死,哆哆嗦嗦的由他儿子大儿子把信打开,念给钱员外听。
范宗尹在信中竟然责怪自己昨日没钱,所以没能够足额赔偿钱员外家车马的损失,并信誓旦旦的表示等自己当了宰相,领了第一个月俸禄,一定会把钱给钱员外家送来。
这封看似卑微委曲求全的信,却比怒声呵骂更让钱家人惶恐不安,听了这封信之后,钱员外嗷的一声怪叫,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他再没醒来,竟然活生生被吓死了。
钱员外被吓死,钱家人却还要化解这场灾难。钱夫人可怜巴巴地带着儿子,准备了一千两白银登门谢罪,并作出赔偿。
范宗尹其实也不过是想出口恶气,不料一封信却活生生把钱员外给吓死了,还得到一千两的赔偿。
开始他很是解气,但很快又感到惶恐。
如果这件事让谏官知道了,说不定拿来做文章弹劾自己。
于是,他死活不要钱家的钱,还一个劲的给钱家人赔罪,把钱家人又吓了个半死。
次日,范宗尹就急不可耐地跟着传旨的宦官和侍卫队赴京赴任去了。
在侍卫队的护卫下,借着夜色进入了开封城。
金军虽然封锁了开封,但主要是封锁粮草和援兵,对于少量人员的进出,则没有坚决堵死,而事实上也堵不死,毕竟开封太大了,即便是二十万人,也不可能做到水泄不通,总是有若干遗漏的。
所以,范宗尹有惊无险的在侍卫护卫下进入了开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