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天工作号码’是吴林溪特地存下的名字,这是祁向天只在公司用于工作的号码,过去,他从来不会用这个号码打电话给她。自从他离开,这个号码就和手机一起锁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无法确定,是奇迹出现了,还是神经错乱了。
在这段时间中,手机终止了响铃。
吴林溪惊醒过来,她竟然错过了祁向天的电话。
两年前,从民政局到刑侦大队,从医院到家里,她一直期盼却没能等到的电话。
还好,不是她的臆想,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迅速滑动接听,把手机拿到耳边。
“林溪,是我。”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是——祁向天。”
“祁向天——”吴林溪的心脏都要跳出胸口,分不清到底是时空轮转了,还是踏入黑洞走进了两年前。泪水充盈在她的眼眶,顺着脸颊流淌,再喊:“祁向天——祁向天——”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也在哽咽,“是的,我是祁向天。林溪,我回来了,我的记忆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
吴林溪再次闭上眼睛,泪水不可抑制的一直流淌,“我不太相信我听到的,你现在到我的面前,我必须看见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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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好衣服了吗?我在电视台的楼下等你。”电话里的声音说。
“我不敢挂电话,万一,只是我的幻想。”吴林溪说。
“我保证,不是幻想,你慢慢收拾,我等你。”电话里的声音说。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响声。
吴林溪再看了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真的是祁向天,确定不是幻想,不是做梦。
她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快速的拿出衣服换上。
窗外雪花飘扬,心中却如艳阳高照。
白色毛衣,灰色大衣,灰白格子围巾。
擦睫毛,补腮红,涂唇膏,镜中的人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明艳和娇羞。
急匆匆走出更衣室,一头撞上个高高的身子,头撞得晕晕的。
“师姐,你跑什么?”余彦洋站在门口拦住她。
“你站女更衣室门口干嘛?”吴林溪摸着被撞晕的头。
“对不起呀,不知道你会跑出来。”余彦洋笑着道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吴林溪,说:“你的手包掉演播厅了。”
“谢谢。”吴林溪一手接过手包,一手整理着被撞乱的头发,没再多说一句话,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雪越下越大。
走出电梯,便透过一楼大厅的窗户看见户外鹅毛般的雪花飘扬,大门口的地面已经铺成了白色。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进门处,灰色大衣,灰黑格子围巾。
吴林溪快步走到男人身旁,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仰头看着他,从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看下去,直到他的胸膛、肩膀,到他的全身。
仿佛刚刚认识,又仿佛认识了万年。
“祁——向——天。”吴林溪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喊出口,记不清叫了他多久的章克岩,这一声祁向天像是梦呓。
“林溪——”这一声仿佛找回了过去的祁向天的声音,他的脸上挂着她熟悉的表情,虽然容貌已变,但是笑容依旧,自信还在。
“你真的——回来了?”吴林溪的喉咙被堵住,自从章克岩回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无数次的悸动和流泪,对他的爱和坚持从来没有消失过,她的眼中闪着泪花,“我真的等到你了。”
祁向天望着吴林溪,眼眶湿润,“两年前的12月28日,直至今天12月29日,整整两年的时间。谢谢你的坚持,谢谢你等我。”
刚刚结束晚间节目的工作人员和演绎人员在大厅穿梭不停,并没有人特意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在喧闹的人群中,他们只看到和听到彼此。
祁向天一把拉住吴林溪的手向门外走去。
“外面在下雪。”吴林溪说,“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
祁向天依然拉着她向雪里走去,片片雪花飘落于他们的头发和肩上。
走在雪里,他说:“这是初雪,不想浪费。那些故事里不是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看初雪,就会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