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有眉目了吗?"轻咳一声,朱国弼将目光于外间的茫茫夜色收回,转而神色深邃的盯着眼前的老管家,似有所指的追问道。
"唔,"闻声,老管家眼珠一转,下意识的便打算作答,但当其意识到官厅中尚有诸多婢女的时候,便将涌至喉咙处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
见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抚宁侯朱国弼非但没有半点不满,反倒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心思缜密,这便是他对眼前老管家委以重任的原因之一。
"你们都退下。"轻轻敲击着身前桌案,抚宁侯朱国弼便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其脸上虽然仍残存些许酒色,但目光已是渐渐恢复往日的深邃。
呼啦一声,只片刻的功夫,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官厅便是人去楼空,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香味,在殿中回荡经久不散。
"你还愣着作甚,听不懂本侯的话吗?"
摆了摆手,示意眼前管家暂且不要做声,朱国弼便是将怀中婢女推起,转而有些不满的训斥道。
"奴婢.."也许是没有料到抚宁侯居然会将自己一并赶出,那名面容姣好的婢女不由得为之一愣,旋即方才在朱国弼冰冷的眼神中,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官厅。
"这些奴婢,愈发不懂规矩了。"
及至官厅的大门被轻轻关上之后,抚宁侯朱国弼便是晃了晃脖颈,不置可否的低喃道,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醉情声色"。
对于这些婢女心中所想,朱国弼可谓是一清二楚,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相反,他自认为自己比朝中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衮衮诸公们强上不止一筹。
毕竟,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贪财好色",也从未闹出过"逼良为娼"的荒唐事。
他一向习惯"两厢情愿",从不仗势欺人。
"行了,赶紧说吧,事情有眉目了吗?"自言自语片刻,朱国弼便是扭头看向神情稍显尴尬的管家,目光中也夹杂了一抹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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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勋贵都知晓,在他父祖几代人的"运筹帷幄"之下,他们抚宁侯府如今在京营中的"占役"至少有数万人之多,堪称勋贵之最。
为此,他朱国弼不满天子整饬行伍,倒是情有可原,但贵为成国公的朱纯臣为何同样不满天子整饬行伍?
还有恭顺侯吴汝胤又是怎么回事?此前他从未听说,这两人私底下关系密切呐。
"启禀侯爷,"迎着抚宁侯殷切的眼神,老管家连忙拱手回应:"小人能力有限,对于成国公府的调查倒是没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