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第五日,异变发生。
清晨时分,谭文学等人就被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音吵醒。
船舱内顿时一片慌乱,使节团的诸多官员们纷纷从被窝里钻出来,麻溜地穿上衣服,纷纷跑到了甲板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号角的声音,是遇到海盗了吗?”
“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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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四处眺望扫视,就看到船队依旧保持着稳定的航行,周围船帆飘荡,似乎什么都没有。
甚至阵型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独南面左翼有一艘海鹘攻击舰忽然改变航道,向着西南方向驶去。
“怎么了这是?”
谭文学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号角传出。
这次航行他与章有为是主官。
不过大宋目前在渐渐剥离文官主导战事的权力。
因此除了大规模军团作战,往往由范仲淹、张亢这样的进士文官率领以外,普通的战争,甚至是规模较小的灭国战争,都已经不让文官插手。
比如狄青打西域的时候就没有派文官过去,全程由狄青主导。孙友同、李焘等使者,也仅仅只是发挥一些出使作用而已。
所以这次谭文学他们出使西方,在行船时期并没有指挥权,只有上岸与外国交涉时,才有外交的权力。
而军事主导则由靖海军指挥使王世宁负责。
唯一的例外则是到了出使的国家,结果遇到战事,他们就能够与王世宁商议,是开打还是通过外交手段交涉。
“郎中,是海盗。”
主舰上自然是有士兵护卫的。
由靖海军的一名都头负责,他站在船舷边用望远镜观看着远方,然后向谭文学他们报告道:“南面出现了海盗船,不过已经被驱逐了。”
“海盗?”
谭文学也从旁边士兵那要了一副望远镜,向着西南方看去,果然看到了他们的海鹘攻击舰正在追逐着一个黑点。
只是那个黑点实在是太渺小了,哪怕是在视野极好的海上高处用望远镜看,也看得不太清楚。
以他们手中的望远镜倍数来看,对方至少可能已经距离他们在三十公里以外。
“刘都头。”
章有为纳闷道:“不是说靖海军与广州、琼州水军多次打击海盗,令海盗近乎绝迹了吗?”
“怎么可能彻底绝迹呢?”
那刘都头笑了笑道:“只是近海没了,他们不敢来岸上作祟而已。”
“唔?”
章有为微微皱眉,这与他听说的可不一样。
刘都头解释道:“郎中有所不知,南海太大了,纵使靖海军扩充十倍,铁甲舰百艘,都不可能时刻巡视南海,保证海上安全,何况海盗也不可能真就全部除尽。”
“这样吗?”
“是的,这商人一次出海便携带数十万贯财物,自然引得盗匪觊觎,南海算是好的,在我们靖海军没有去蒲罗中之前,三佛齐、朱罗等地,可谓盗匪遍地,据闻大食那边更是海匪不计其数,甚至很多商人自己就是盗匪,若是在海上遇到另外一支比自己弱小的商队,他们就地劫掠也是常有的事情。”
“竟至如此?”
谭文学和章有为都非常震惊,没想到海上居然这么乱。
“嗯。”
刘都头点点头道:“另外便是这海盗出则为盗匪,入则为渔民,周边各国人皆有,我汉民也多为盗匪者,广东转运司甚至怀疑他们背后有南海周边一些国家在背后驱使,我等在海上虽无敌,可人家想跑还是简单,实在难以歼杀。”
“原来是这般。”
二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到了海外之后会有海盗出现。
南海航线是当前世界上最繁华热闹的航线,连接了欧亚非三个大陆,任何一支远洋船队携带的货物,少则价值数十万贯,多则达百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