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里都有这个推测。
只是这话题太过于谨慎,谁都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
今日,房玄龄对张楚直言不讳,张楚很清楚,这是真的发自内心肺腑了。
张楚沉默片刻,摇摇头:“除非,成为老神仙那样的人物,才能真正的保证可置身事外,不然就算到时候房公怕是也难逃旋涡。”
“老夫我倒是不考虑这件事了,老夫能活到那个时候,就算能入旋涡也无所谓了,多活一天多赚一天罢了。”房玄龄看的很开,笑笑,认真的打量了下张楚:“不过小友你说的这句话,倒是对的,若是小友能成为下一个老神仙,是朝廷的福分,是百姓的福分,也是太子殿下,还有众多皇子的福分。”
“总算能少流很多血。”
老神仙,孙思邈!
这般超脱之物,足以超然于人世间之外,这点世俗之争,影响不了他老人家。
这样的人物,只能供奉着,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只能仰望。
“房公未免太过于高看小子了,小子没有老神仙那般无私的心态,只求一个自身安安稳稳。”张楚笑道。
“哈哈哈·····”房玄龄长笑,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凝视着张楚,目光幽幽:“老夫年少时,也只想着能搏一搏功名,娶妻生子罢了。”
“今日能和小友攀谈一番,着实是令老夫心之畅快,今天小友所做的这些事情,也是让老夫心之畅快。”
房玄龄停下了脚步。
张楚也立马停下了步子。
“老夫还请小友心中能一直不忘,为大唐,为百姓这六个字,当然,嘴上也不要忘了为陛下这三个字。”
“老夫真的是为大唐贺,为百姓贺!大唐能有小友如此之少年,是大唐和百姓的福分。”
“少年强,则国强,小友这话说的真好。”
“现在,小友是少年,太子是少年,越王殿下也是少年,我这把老骨头虽说不比之前好用了,但,终究还能撑一撑。”
“趁年轻,不必多虑!小友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其他的事情,老夫的肩膀还能扛一扛。”
房玄龄向张楚拱手抱拳。
张楚立马微微躬身还礼。
这句话,胜过千金。
更别说还是出自于房玄龄之口。
“多谢房公!”
张楚除了感谢,再无其他。
房玄龄登上了马车,张楚注视着马车缓缓离去,才翻身上马,奔向永崇坊。
房玄龄掀开了窗帘,把脑袋伸了出去。
望着如风般的少年,抚着胡须,笑容满面。
“少年郎,果然名不虚传啊。”
“秦川县子······”
“呵······”
“像是今天这般让孔颖达这群老儒夫吐血的反转之事,定然也会出现在秦川脚下。”
“老夫,很期待啊。”
房玄龄自语。
若是说之前他还有些狐疑,有些疑惑,不知道张楚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今日一观,虽说仍旧不知道张楚要怎么做,可,他无比肯定,张楚不是蠢货。
对自己的所要走的路,清晰的可怕!
就像是就今日,谋取国子监民学一道。
如此,这就足够了。
“这才是少年人啊。”
“朝气蓬勃!”
房玄龄放下了窗帘,喝道:“去克明坟墓,老夫要为克明扫墓!”
马车掉了个头。
走向了熙熙攘攘的长安另一侧。
··········
国子监。
一直到了夕阳落下,孔颖达才幽幽醒来。
窗外,大片大片的蓝天被镀上了一层红霞,特别是天际线的位置,更是犹如火烧般。
孔颖达躺在地上,愣愣望着,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虞世南闻讯赶来,步伐匆匆。
书童取来了蒲团,虞世南直接跪坐于床榻之侧。
“颖达,还好么?”
“你终于醒了,若是再不醒,老夫非要去找那个小子拼命不成!!!”
孔颖达神情激动,脸上也有些疲累。
这一日,国子监就没有安生。
太医署的署正,医丞医司被他一趟趟的寻来,尽管都说孔颖达只是怒火攻心引起的昏迷,只需要等着静静醒来,服用些安神的方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