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几次下来,褚遂良发现只要张楚点出来的考生,总能发现夹带情况,不由得也有些佩服:“张祭酒,果真是火眼金睛啊。”
“若不是张祭酒,这些考生还真让他们糊弄过去了。”
张楚叹了口气:“这些手段,都太低级了啊。”
“和我们那个时候相比······”
“算了,不说了,专心查验。”
褚遂良奇怪的瞧了眼张楚,我们那个时候?什么时候?
不过刹那,褚遂良就反应了过来,听闻张楚曾是隐士,想必是想起了隐士时追随师父学习的时光。
褚遂良不再多想,命大小官吏,更是严苛了些。
长孙冲,卢白笛,褚忠等人路过那些被丢出去的学子时,不屑的直接从身上夸了过去。
而后大方的接受检验,轻松入内,便是经过张楚时,看也不看,满是傲然。
马周和其余普通学子并无二样,恭敬地走到张楚身前,作辑,躬身:“学生马周,拜见恩府。”
马周?
张楚上下打量了下这位年轻人。
“把真才实学,都展示出来。”张楚随口道。
“定然。”马周说罢,便匆匆进去了。
当辰时过了,国子监大门,轰然关闭。
民学院子。
学子全都集中于广场之上。
两侧,皆是绿青官吏。
张楚带着褚遂良,迈着四方步,走到众学子前,立于民学四言的石碑下,扫过众人的眼眸。
“本届秋闱,某家张楚乃是主考。”张楚深吸口气,气沉丹田,按照惯例,要先于学子们鼓励,顿了下,继续喝道:“某家,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但,某家就站在这里,站在民学四言下,向诸位保证!”
“某家所求,不过是公平而字,诸位学子,尽管施展毕生才学,尽管于试题之上,畅所欲言。”
“朝廷取士,优中选优,只看才学,其他所谓的出身,行卷,在某家眼中都没有一两重。”
说着,张楚还看了眼褚遂良。
褚遂良直接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黔首学子有些激动,高门子弟仍是不屑于眼。
“好了,入场吧。”张楚双手负后,望着他们,平静道。
学子微微骚乱,开始走向自己的考场。
也有不少学子站在石碑前,盯着那四句话,神情凝重,眼角微润。
这话,他们已是如雷贯耳,可今日再见这根立于民学院子中的石碑,仍旧不能自己。
“好了,都去吧。”张楚开口笑着驱赶:“等考试结束后,再细细体会,也不迟。”
学子们向张楚行了一礼,快步纷纷走向了自己的考场。
马周,自在其内。
太师殿内,乃是进士科考生。
两侧偏殿,则是明经科考生。
长孙冲,卢白笛他们坐于案桌之后,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神情轻松。
对于张楚刚刚说的那些,他们毫无负担。
历年来,那一次主考不是把话说的冠冕堂皇?可结果,并无二样,更别说资历更浅的张楚了。
“张主考,时间差不多了,是否可以发卷?”褚遂良望向了张楚,请示道。
毕竟,就算他们再如何折腾,张楚终究是主考,这是程序,谁都破不了,现在张楚站在这里,自是要请示。
正说着,大殿外,刘仁轨提袍快速走了上来,神情颇为激动的冲张楚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就发卷吧。”张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