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与成本有关?”以昉不解地重复。
姜楠耐着性子给眼前才十六岁已经长到了一米八的小姑娘解释:
“如今是秋季,但很快就要入冬。若是入冬了,边境苦寒,建设堤坝的人力与物力吃不消。若是等到来年开春,春季雨水渐丰,冰川融化同样是会增加成本和人力。这般想想最省钱的应当也就这个时节了,所以君王才这般着急,广陵君的婚宴一结束,就让商归去往山水关监工。”
纵观全局,姜楠大致得出一个结论:魏国是和吴国接上了武器贩卖的这条道,而且两方的交易实在,已经快速达到变现。
以昉听懂了一些,她点了点头。
“以昉,你去和沈一正说,我想去鹉洲城看看。”说着,姜楠低下了头,揉了揉身上的这些猫猫狗狗,又问:“不过它们能带上么?”
“路途遥远,不如,姑娘就让我帮你照顾它们吧。”
“以昉不与我一起去么?”
以昉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些落寞,“先生说了,让我在府中待命,而且姑娘去鹉洲城还有禇离呢。”
…
两日后的沈府门口,姜楠一进马车,便又闻到了桂花香。
还是以昉今早刚采的。
不过驱马的人则换成了一位生面孔小厮。
出了城门以后,他们便和商归率领的一支一百余人士兵一同去往魏、韩边境山水关。
一路北上,气温似乎愈渐变冷。还没到鹉洲城,姜楠便见到有些城市开始落霜了。
三日后,也就是十月十五日的一早醒来,她遭不住这样气温骤降,发了个低烧。
商归自那以后便时常给姜楠送来暖炉,关注着姜楠会不会受冻,给她把脉调药,有时候还会与姜楠说:
“我与先生说过了,不该让你与我一道的,让他派人护送你去鹉洲城才是。”
“是这个道理,我与你们一道确实有些拖累,毕竟修堤坝的时机是在入冬之前。”姜楠双手拉住披风,看着眼前慢慢变温了的黑药,找借口,说:“我觉得我好了。”
“还是得喝,小病若不治好,会落下病根的。”
商归伸出手,捏过姜楠的手腕,为其探脉,接着说起,“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行军的都是男子,于你来说多有不便。而堤坝之事你大可放心,又不是等我去了才开工,而是等我过去检查可还有什么遗漏,然后监督它完好无损的竣工。”
姜楠听罢,点了点头。她盯着这碗黑药,面露痛苦:“但是,这药太难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