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闻言,目光转向了黎萦,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黎常在,瑜贵人所言是否属实?”
黎萦感受到胤禛的注视,心中一紧,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回皇上,确实如瑜贵人所说。”
她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挣扎。
“小主…”一旁的悦心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正欲开口为自家小主辩解,却被黎萦一个眼神制止了。
然而,胤禛的敏锐岂会错过这样的细微之处,他微微一笑,道:“黎常在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老实啊,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你的婢女悦心来代你说说真话吧。”
黎萦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深知胤禛的威严与洞察力,此刻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悦心缓缓步出,屈膝跪地,恭声道:“禀皇上,此首饰实为瑜贵人所夺,那日,奴婢自内务府取回此套珍贵饰品,途中偶遇瑜贵人及其近身侍婢,本想避让而行,不料被贵人唤住,奴婢即刻行礼问安,却不料瑜贵人目光瞬间被奴婢手中之物吸引。”
“你妄言!分明是你家主子自愿相赠!”文鸳见状,谎言败露,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非但不肯交出,反遭瑜贵人身旁景泰之推搡,致使奴婢手腕受伤,至今伤痕犹在。”言罢,悦心轻轻抬起手臂,手腕处虽已结痂的擦伤,依旧清晰可见,作为证据。
她续道:“奴婢曾言明,此乃熹贵妃赐予小主之物,岂料瑜贵人闻之,非但未有收敛,反而更为嚣张,径自取走首饰,扬长而去。”
“竟是如此,怪不得方才问及此物出处时,贵人言辞间满是遮掩,原是得之非道啊。”吕盈风在一侧轻声感慨道。
文鸳面如土色,脚步沉重地步入大殿核心,跪拜而下,话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战栗:“皇上,并非如此,臣妾……这饰物,实为他人所赠。”
景泰紧随其后,跪地恳求:“皇上,我家小主心性纯良,断不会行此不端之事,望皇上圣明洞察。”
胤禛神色凝重,眼神锐利,直视黎萦:“黎常在,你所言婢女之语,是否确凿?”
黎萦见遮掩无望,索性坦然以对,起身施礼,答曰:“禀皇上,确有此事,然臣妾受瑜贵人胁迫,加之身怀龙裔,位卑无封号护体,故隐忍未发,臣妾自知有错,但求皇上体谅臣妾的万般无奈。”
话音未落,文鸳惊愕之余,怒目圆睁,直指黎萦:“你!”
黎萦面不改色,续道:“皇上,臣妾虽知此事微不足道,不宜惊动圣驾,但今日斗胆,仍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还臣妾清白。”
其坚韧与果敢,此刻竟与记忆中的沈眉庄有几分神似。
胤禛沉思片刻,终发话:“看来,先前的禁足并未使你深刻悔悟,自即日起,瑜贵人削去封号,贬为常在,禁足三月,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随后,他转向黎萦,语气中添了几分柔和:“至于你,黎常在,晋封为贵人,特赐封号‘静’,望你日后能如封号所寓,恬静自守,不失初心。”
“臣妾感激皇恩浩荡。”黎萦泪眼婆娑,行礼致谢。
文鸳目睹此景,心中惊骇不已,连忙乞求:“皇上,臣妾已知悔改,求皇上念及旧情,宽恕臣妾此次过失。”
胤禛轻轻摆手,示意苏培盛,苏培盛立即上前,对文鸳道:“瓜常在,请随我走吧。”
文鸳在侍女的扶持下,含泪退下,心中充斥着不甘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