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子呀,还有一种病。”镇令说,“大家叫羊癫疯。这种羊癫疯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这种病呀,根本就治不好的。”
“昨晚,世子的病突然发作了。”镇令继续说,“突然就一头栽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冒白沫,不省人事。”
“可怜一个国色天香的郡主,居然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镇令叹息着,“我当时偷看世子妃的脸色。她脸带忧愁,眉头紧蹙,全无新嫁娘的幸福感。”
“镇令。”景怡说,“你可怜这个郡主?”
“王爷,真的可怜她。”镇令说,“假如是卑职的女儿,卑职真的要心痛死了。卑职就是死,也要保护着她。”
“如果是你的女儿,你宁死也不让她嫁这样的人?”
“千真万确。王爷为何这样问?”
“如果本王让这个郡主认你为义父,你敢收留她吗?”
镇令吓了一跳,抹着额头的汗,说:
“王爷,您是什么意思?吓死卑职了。”
“本王的意思是,我要截留下雪丹郡主,不再嫁人了。”
镇令吓得更甚。
忙扑倒在景怡面前,磕头如捣蒜:
“王爷,这可是死罪啊,卑职一家老小命休矣。”
“你怕皇上还是怕越王?”景怡问,“还是蓟王?”
“卑职一个小小的镇令,随便一个都把卑职像碾蚂蚁一样碾碎。”
“难道你不怕我这个靖王?”景怡冷冷说。
“王爷,您就饶了卑职吧,靖王爷是天下最懂得体恤属下的王爷了。卑职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的命全靠王爷了。”
景怡掏出御赐金牌:
“你老人家看看这是什么?”
“御赐金牌。”镇令又全身发抖,跪下拜见,“见牌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你知道本王是代表谁了吧?”景怡撒谎了,
“当今圣上。当今圣上同本王说‘其实朕也不愿意雪丹郡主远嫁,只是太后的意思,儿臣不好拂逆而已。’所以皇上心里过意不去,暗暗吩咐本王把雪丹郡主截留下来。”
“所以,现在,是你报皇恩的时候了。”景怡说。
镇令抹着额头的汗,看他的官服,一半都给汗浸湿了。
“愿为皇上愿为靖王爷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辛辛苦苦寒窗十年,考取功名,求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大官没做到,做一个小小的镇令。
这个小官却那么难做啊。
“现在,你必须保密,在你府里腾出房间来,准备给雪丹郡主住吧。”
“王爷,您忘了,黔王留下的别苑,现在已经重新修葺,可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