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劳铁眼见冷若霜如此坚决地拨开自己的手,不再让他抚摸她的头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因为冷若霜从未有过这般反应。以往,她总是欣然接受他这种亲昵举动,而如今却突然改变态度,显然意味着事态已经发展到相当严峻的地步。
再看冷若霜那一脸严肃且郑重其事的表情,劳铁心中已然明了------冷若霜绝非戏言,而是真真切切地认为他在碧凌谷拜师学艺期间另结新欢。于是,劳铁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面色凝重地道:“霜儿,请相信我!在此,我以人格担保,今生今世,唯你一人足矣;往后余生,亦只钟情于你。倘若往昔未曾兑现此诺,亦或日后违背此言,愿遭天谴雷轰,不得善终。”
然而,如今即便劳铁立下毒誓,冷若霜亦不再轻信。缘由无他,只因其本乃无神论者,所谓神明、鬼魅与誓言等诸般说法,于她而言皆如虚幻泡影,皆系虚妄之辞。在她眼中,唯有眼前之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才最真实可信,任何花言巧语都难以蒙蔽那双洞悉真相的眼眸。
冷若霜自幼便随父闯荡商海,久经沙场,练就了一双敏锐洞察人心的火眼金睛,能够精准地捕捉到他人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与神态特征。又因其与劳铁相识已久、十分熟悉他的一举一动,故劳铁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情举动皆难以逃脱她的法眼。
适才谈及洛神女时,劳铁流露出那种忸怩作态、极不自然之态尽收冷若霜眼底。见此状,她心知肚明:劳铁必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依她推断,此事十之八九与洛神女有关联。毕竟相较于所谓誓言,眼前所见才更为真实可靠。
冷若霜美眸圆睁,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语气咄咄逼人地道:“你少跟我耍这种花招!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誓言、鬼怪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碧凌谷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而且那个女人就是洛神女吧?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面对冷若霜如此严厉的质问,犹如被当作罪犯般审讯一般,劳铁心里不禁涌起一丝不快。要换作旁人胆敢以这般口吻对他说话,恐怕他早已按捺不住自己脾气,当场便要爆发了。然而,此刻向他发难的人偏偏是他心爱的霜儿,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竭力克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劳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霜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如此质问于我?我可是你的夫君啊!又不是你的犯人,难道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而且刚刚你明明还夸赞我,称我是最棒的丈夫,可转眼间却态度大变。”
冷若霜眼神冷漠如冰,毫无感情地回应道:“此刻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犯人!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丝毫隐瞒!快快坦白,你在碧凌谷学艺期间,是否与那洛神女有过鱼水之欢?”
看着眼前这个变得不可理喻、咄咄逼人的冷若霜,劳铁感到十分陌生。曾经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妻子似乎已离他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劳铁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他差点就要按捺不住,向冷若霜大发雷霆。
然而没过多久,劳铁便竭力遏制住内心升腾而起的怒火,并迫使自己恢复平静。他暗自思忖着:“不可以!我必须保持镇定,决不能发怒。她可是我深爱着的霜儿啊,我怎能冲她发脾气呢?霜儿一直以来都通情达理,为何今日竟会无端猜忌我在碧凌谷拜师学艺时另结新欢呢?其中必定存在某种误解。我定要查清楚此事,解开这个谜团。”至此,劳铁逐渐抚平了躁动的情绪,异常沉着地说道:“霜儿,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洛神女私通款曲,究竟因何产生这般疑虑呢?总需给我一个缘由吧,请将你怀疑我的理由一一道来,也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冷若霜紧紧地盯着劳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好,我就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刚才我提到洛神女的时候,你的眼神为何躲躲闪闪的?而且你的表情异常不自然!更重要的是,当我要求你介绍洛神女给我认识时,你竟然还找了个借口推脱。如此种种迹象表明,你必定有事瞒着我,而此事定然与洛神女脱不了干系!快说,你是否与那洛神女有过鱼水之欢?你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堪的关系!”
原来,霜儿竟是因这般缘由才会误解自己同洛神女有所牵连,这令劳铁懊悔不迭,自责为何凡事都对她隐瞒,以致险些酿成如此巨大的误会。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诚恳地对冷若霜说道:“霜儿,你真的误会我了。”
冷若霜闻言,秀眉微蹙,不解地反问:“我如何误会你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显然并不相信劳铁的解释。
劳铁道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绝非你所想之事。我与那洛神女清清白白,毫无肌肤之亲!既然如此,干脆今日我便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罢,也免得你再误会了。”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被深埋心底的往事。原来,当初魔君陛下曾有意将洛神女许配给他,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这门亲事。不仅如此,他还因为坚决不肯接受这门婚事,而险些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