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如今年关已过,税赋已经差不多都收上来了,收入情况如何?”
朱慈烺淡然问道。
马士英连忙躬身道:“启奏皇上,去岁一年,因为河南湖广大战,是以两省税赋基本上都已经支出去了,用于卢大人剿灭闯逆与献贼,不过,由于去岁各省没有遭遇天灾,庄稼丰收,其余各省共上缴粮食四百万石,地丁银两百余万两;除此之外,各省缴纳商税共计一千三百余万两,盐课与茶课七百万两,市舶司缴纳海关银一百万两,总计税赋收入两千三百余万两,不过,因为连年征战,多年来朝廷入不敷出,需要补的窟窿实在是太多了……”
朱慈烺点头道:“这个朕知道,朕想问的是,吕程的奏章,户部如何看?”
马士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道:“皇上,朝廷刚刚剿灭闯逆跟献贼,各省也都刚刚过了一个没有什么天灾的年份,正是急需休养生息的时候啊,这吕程一张口就要增购主力战船十艘,其他中小船只三十艘,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您看看,上面列举的清清楚楚,十艘主力战船,就需要白银二十万两,还要配置各种型号的西洋火炮六十门,加在一起,就十六万两银子;三十艘中小战船,虽然是自己督造,可是依旧要耗费钱粮多达八万两白银;除此之外,还要再度招募士卒三千余人,登莱水师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人了,一年下来单单是正常的军饷支出就已经超过三十万两了,那就意味着这一年下来,仅仅一个登莱水师的支出就高达六十多万两白银啊,如此巨大的支出,哪里是朝廷能够承担的起的?”
“承担不起?”
朱慈烺站起身来,反问道:“你的意思,前几年围剿闯逆跟献贼,应对满洲鞑子能够承担的起,现在天下太平了,养活一个小小的登莱水师反而养不起了?”
“这个……”
马士英心头一跳,连忙答道:“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啊,臣的意思是说没有那个必要啊,单单一个福建水师就足以确保东南海疆太平了,我们没有必要在筹建一个登莱水师啊,毕竟朝堂上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宗室子弟的俸禄,朝廷官员的俸禄,还有各地朝廷大军的军饷,甚至还要疏浚漕运,兴修水利,每一处都要花钱啊……”
“朕知道,花钱的地方不少,”
朱慈烺冷哼道:“只是,别的钱可以省,唯独军费不能省,去年一年,岁入比之前年提高了三成都不止,比之父皇昨日提升了已经超过一倍,朝堂的开支比之以前要宽裕了不少,而且从今年开始,我们也不必在为闯逆献贼花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