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如何能如此指责列位先帝?你这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倪元璐的胡子翘起来老高,怒声喝道。
朱慈烺冷哼道:“怎么,难道朕说错了吗?但凡是有一点说冤枉了他们,朕便引咎退位!为什么近百年来大明国势一日不如一日?被满洲欺侮到了如此地步?难道大明没有人才吗?从熊庭弼到孙承宗,从袁崇焕到卢象升,从洪承畴到孙传庭,哪一个不是济世安邦的栋梁之才?可是我们在闯逆献贼以及满洲的逼迫之下,差点可就亡国了!为什么?还不是什么立嫡立长的规矩,不能保证大明的国君成为明君?甚至连守成之主都不合格?”
“你!”
倪元璐气得浑身颤抖,作为皇上如此指责祖父伯父以及老爹,这已经是远远超出了倪元璐能够容忍的限度,所谓子不言父过,更何况是先皇的过错,更是不能让皇上这样来指摘,否则日后如何得了?
朱慈烺冷声道:“倪大人,你也不用大动肝火,你说朕说错了吗?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不是嫡长子,唐太宗李世民不是嫡长子,可是两个人都建立了不朽的功业,将汉唐带上了巅峰;想要保证大明江山千秋万代,那就必须选择出最贤德的皇子继承大统,皇子刚刚出生就立为太子,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如何能成为旷世明君?”
李岩沉声道:“皇上,您说的未尝没有道理,臣反对的不是您是立贤还是立长,反对的是您不分正统还是旁支,玉妃娘娘毕竟是满洲的皇太后,更是蒙古人,您让他的孩子成为大明未来的国君,这、这的确是遗祸不小啊……”
朱慈烺冷笑道:“那又如何?唐太宗不也有鲜卑的血统吗?他外祖母,他祖母甚至他母亲,都是胡人,千古一帝,可影响了他?你们只看到了玉妃是蒙古族人,是满洲皇后,可是你们看不到玉妃乃是一个巾帼豪杰,眼界、胸襟手段,在女人之中都无不是翘楚!不必多言了,朕决定了,二十年内,不得在妄议立储之事,当然,朕也未必会立玉妃的皇子为太子,若是他也才德不堪,朕同样只会让他当一个闲散王爷!”
“可是……”
张维贤涩声道:“皇上,您不要忘了,成祖皇帝之时,三位皇子尽皆是一代人杰啊,他们为了争夺皇位,在朝中拉帮结派,差点将大明基业都给毁了!难道您还想要旧事重演?前车之鉴啊!”
朱慈烺神色微微一滞,答道:“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要的是一个能够将大明带到更强大地位的皇帝,而不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