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泊舟没有放弃。
他依然向着陶眠袭来,带着一股不肯回头的决心。
陶眠挡下了他的一击,在还击时,又是数道不客气的剑意。
沈泊舟的衣衫,渐渐有多处被血迹染红。
或许是疼痛将他的眼睛激得猩红,他的剑招也愈发狠厉。
转瞬间,又是数十剑,半空中传来武器铮铮的响声。
陶眠知道,沈泊舟已是强弩之末。
“放弃吧,”他说,“负隅顽抗,只会让你死得无比痛苦。”
沈泊舟犯下的罪过太多。如果说他之前做的恶,与陶眠毫不相干,对他动手还有些不讲道理。
那他烧山、伤荣筝来望、害村民离开故土……桩桩件件,陶眠无法再轻易放过他。
沈泊舟今日必须谢罪,仙人最大的让步,是叫他死得轻松些。
可沈泊舟不愿屈服。
他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没有力气,外加受了伤。
右手不是他惯用剑的手,使起来有些不够灵活,但他毅然向仙人挥出了剑。
剑刃相接,又分开。左臂传来的疼痛突然加剧,这让沈泊舟一时间没有承受住,单膝跪了下来。
他右手握剑,用力扎进地面,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气。
前方传来草叶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双墨色的布靴,出现在他面前。
冰冷的剑尖,缓缓抵上他的喉咙。
沈泊舟被迫抬起头,嘴角额头带血。
喉咙一口腥甜,他咳嗽一声,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他仰望着仙人,唇角向一侧咧开。
“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
“你不是我的对手。”
陶眠说出这话时,语气没有一丝倨傲,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不配做对手,还是不该做对手?”
沈泊舟问出这句话后,陶眠沉默了。
这沉默也在沈泊舟的料想之中。
他的视线从仙人淡漠的脸上滑走,瞥见了旁边昏睡过去的荣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