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就痛得无法自持,跌下座椅,左右翻滚,连声惨叫。
在场的人都骇住了,只见大股殷红的血自蔷薇夫人的身下沁出。
吴沛惊慌失措,疾声命人召御医,他则打横抱起了张夷光往寝宫跑。
彼时,她其实藏身在不远处,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张夷光衣裙上红得刺目的鲜血。能叫这对男女痛苦,真的是大快人心!
只是,张夷光如破败的布偶般被抱走的时候,却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张夷光看着她的方向,那种眼神,真的——太冷静了!
这样的眼神,令她有种被窥破的慌乱,难道张夷光发现她了?
不可能!若是张夷光知道了,还怎会中招?一定是她多想了,已逐渐感知不了寒冷的她,在这个时刻还是抱臂哆嗦了一下。
张夷光自找的,一介北国孤女,只身入这若耶宫,仅凭大王的宠爱,就胆敢谋害正宫嫡子。那么,她让张夷光也尝尝丧子之痛不为过吧!她,沈令仪,南楚的国母,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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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她意外地收到了张夷光的邀请。
很讽刺,烈王的寝宫中,废后同宠妃促膝长谈,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她们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呢。
时间选的是早朝的时候,吴沛自然不在。
当然,张夷光能从冷宫把她顺利喊来光明宫,她的确很意外。张夷光,可能也并非她想象的泛泛之辈!
张夷光清减了不少,下巴尖翘了许多,眼睛也如新雨洗空山般清明。
“我想,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那个北国来的孤女上来就开诚布公了,那她也不必拐弯抹角。
她讥诮道:“我原也以为,你不过是个玩意儿,起不了多大风浪,可你却能令我痛彻心扉!”
斜倚在榻上,拥着雪白狐裘的张夷光闭了闭眼,消沉地说:“太子的事与我无关,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问心无愧。我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倒是你……你又如何下得去手,他们都是太子的兄弟!”
张夷光竟然知道都是她做的,她的心突突起来。
睨了一眼自己小腹,张夷光淡漠地说:“我虽不期待他,但他到底来过……所以,今后,但凡是你在乎的,我必然摧毁!”
事情摊开了,她反倒没了从前的理直气壮,她强撑着,道:“你不怕我告诉大王?”
“呵呵呵”张夷光竟然狂笑起来,这个在她看来向来低调内敛的女人张狂地笑着,边笑边说:“你认为,他会信吗?沈令仪,你看着,我必败了这南楚的江山,断了你和吴沛所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