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指间闪过灵光，江澄发现自己能说话了，语气压抑着愤怒：“我凭什么道歉！我说得不对吗？这不是魏…”

魏书眼中闪过不耐烦，凌厉的化神威压透出，直接碾压在江澄身上。

一瞬间，排山倒海的压迫感让江澄感到无比的恐惧和胆寒，全身动弹不得，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江宗主！你这是铁了心要把莲花坞覆灭的罪名扣在我弟弟头上，还是你真的觉得莲花坞覆灭的起因就是他？觉得外间流言是事实，所以不用做任何澄清？”

“难道不是吗？”江澄本就对魏书不满，此刻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魏无羡大受打击，摇摇欲坠，蓝忘机赶紧伸手将人揽住：“魏婴，不是你的错！”

江澄看到两人的动作却寒毛直立，心中怪异感和淡淡的恶心感升起，一时竟然超过了心中的愤怒，没有继续再说话。

江厌离站在中间，一时不知该去哪个弟弟身边，声音带着不可置信：“阿澄，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她感觉到再让事态严重下去，会发生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况，想要开口阻止，就听到魏书继续道：

“江宗主真的觉得只凭一个废物温晁和一个家仆出身的王灵娇，就能调动和控制岐山温氏最精锐的水师？岐山温氏如此不计后果，大规模的进攻，就只为了帮温晁报莫名其妙的私仇？这是一个一宗之主应该有的认知吗？”

随后魏书看了一眼聂怀桑，聂怀桑赶紧去书房抱了两张地图过来。一张是射日之征之前的五大世家分布，一张是目前联军的大致防线图。

魏书点头，还知道不拿详细的军事布防图，聂怀桑的确心细。

江澄内心敏感，从中听出了魏书认为他不够格做江家家主的意思，立刻又被挑起心中愤怒，一抹黑气爬上面容，本与虞夫人只有三分相似的脸如今像了五分。厉声道：

“我的认知关你什么事？若没有魏无羡，温晁和王灵娇怎么可能找到借口正大光明的打上莲花坞，若不是为了护住魏无羡，阿娘怎么可能对王灵娇动手，又怎么可能引来温家大军！魏无羡，你敢说这不是事实吗？”

魏无羡满心愧疚的低头，不敢直视江澄，蓝忘机干脆将人抱在怀中，泠泠檀香萦绕，安抚着魏无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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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宗主，自欺欺人或者天真愚蠢也要有个限度，”魏书语气不急不缓，“当日的情形，王灵娇提出砍阿婴一只手，就是在激虞夫人动手，而虞夫人和阿婴都妥协了，默认了用阿婴一只手换莲花坞平安…”

“阿羡，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江厌离内心震动，呢喃出声，打断了魏书的话。

魏书看到魏无羡要说话安慰，皱眉：“江姑娘，现在我要为阿婴正名，若你真的关心他，就烦请你不要打断我。”

“我…对不起…”江厌离挂着眼泪，不敢再说话。魏无羡看着魏书严肃的脸色也再次沉默。

魏书语调平缓，继续道：

“就在虞夫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王灵娇见此计不行，继续提出要莲花坞成为温氏旗下的监察寮，这才彻底触及到了虞夫人的底线。之后便是虞夫人对王灵娇动手，王灵娇发出信号，引来温家大军。江晚吟，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当日情形是不是这样？虞夫人真的为了护着魏无羡吗？”

江澄偏过头不想承认这才是真相，当时不论他怎么求情，阿娘眼神都毫无动摇，直到监察寮三个字出现，阿娘才停下了脚步…阿娘从来都没想过护魏无羡的手。

魏书也不是真的要问江澄的意见，继续道：“虞夫人唯一对阿婴有一点点的回护，便是用紫电抽他的时候，未尽全力。可紫电是什么？是仙器！它的威力如何，作为它现在的主人，你真的觉得不用全力，造成的伤害就小吗？”

江澄捏紧了拳头，紫色电光隐隐闪烁，有些不敢想象魏无羡当时的状态。后来动手的时候，比他修为更高的魏无羡，几乎完全起不来身……

魏无羡回忆起电流划过经脉的剧痛，不由打了个冷战，蓝忘机将人紧紧抱住，安慰：“魏婴，我在，以后不会了。”

江厌离也满脸心疼，却不敢再说话，很多事情她不懂，但是两个弟弟在他心中都很重要。

聂明玦和聂怀桑看向魏无羡的眼神都带着佩服，魏无羡的那一手高深飘逸的剑法，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没有敌手。

当年听学，魏无羡顶着顽劣的名声，剑未出鞘便能与世家楷模蓝忘机打个平手，即使双方都没有多认真，但也引得多少世家弟子惊叹侧目。

可为了江家，如此重要的右手或者说未来，说舍就舍，这是何等的忠肝义胆！这样的人他江家不护着，他聂家稀罕得很啊！

聂怀桑暗戳戳的开始琢磨，看能不能把魏兄和江家撕扯开，魏姐姐都在聂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