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门主柳凤年一袭青衫,格外神武。俊、梁、云、赤四大堂主分立左右,其后当有诸多归降的小派及其首脑。不乏龙虎门残部,然见日月盟主陆名岂及白鸟飞、杜无边、梁猿、陈轻何等四大长老也赫然在列。显然日月盟已名存实亡,明里缔盟,暗里实为傀儡罢了。
此刻柳凤年步前微施一礼,然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随后负手凛立,说道:“中原武林,英雄辈出,诸位俱是当世豪杰,名门正派。岂不闻:国之存亡,匹夫有责。然我大宋积弱已久,外夷侵扰,内患堪虞,可谓内忧外患,莫此为甚。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辈既为大宋子民,理应护国安邦视为己任,实乃义不容辞,未免祸起萧墙,在下以为若要除却外患必先安内,方为上上之策。故而天下归一,大势所向,须当择贤能而立盟主,是以一统江湖,一来可御外敌,二来也能安内,如此,岂不美哉。在下愚见,未知诸位以为何如?”一言及此,便目视群雄。
话一出口,众皆议论纷纷,却久久未有人回应。
片刻之后,只见日月盟主陆名岂步出,言曰:“我日月盟极为赞同此议,推举武林盟主乃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说势在必行,陆某以为盟主之位,当由能者居之,今下莫论何门何派,均可以武论断,胜者为尊,至此武林归一,未知诸位可有异议?”
说间,柳凤年扫视群人,便见其中不乏昔日故人。可见漠北玄门客栈结怨的江南三杰杨氏三兄弟,是为杨鹤、杨云、杨勇;亦有前日月盟主之子陆窗含及龙虎遗女萧月姚;更有昔白马门主,今出家为僧的圆空。此等人无不与己有莫大瓜葛,说是瓜葛,实为仇怨。除却诸人便为宿敌叶之全,师出同门,反目成仇,焉能不识。
柳凤年此刻心道:“若非当日有一老匹夫从中作梗,汝这厮焉能活至今时,一干肖小之辈,若有二心,坏本座大计者,定叫尔等死无全尸。”如此一想,目光乃起寒意。
陆名岂这一附和,其效可也,只见泰山派掌门久阳道人:赵金樽,乃出,而道:“阁下所言是否为真?”柳凤年道:“千真万确!”赵金樽一笑,又道:“阁下言之凿凿,却乎令人起敬,然若立盟主之后,无人信服又当如何?如此一来,岂非枉然,沦为笑柄耳。”遂对众言道:“诸位说是也不是?”其人相貌清古,年入不惑,背负紫临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时可见人群中挺立一人,年岁同叶之全相仿,端得是:丰神如玉倜傥出尘,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一许白衣,长剑在握,飘然有出尘之概。其非旁人,正乃南岳衡山派西灵院后起之秀秋莫言是也。其后立有十数西灵院弟子,俱各人手执剑,器宇轩昂。
秋莫言略一步前,先礼后道:“在下南岳衡山秋莫言,家师乃西灵真阳子也,适才赵前辈所言甚是,推举武林盟主,上可安邦下可利民,了却武林纷争,固然好事,但须有德之人,方能但当此任,如若处置不周,给那等阳奉阴违,狼子野心之辈当了盟主,岂不陷天下于不义,盟主者也,岂为一言堂耳。”说间,缓对柳凤年道:“柳门主!在下之言,是也不是?”实则二人于莫北乃为旧识。(此番上文书早有交代,故此暂且不提。)
柳凤年暗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然面上不表,不怒反笑道:“秋兄弟所言极是。”秋莫言冷冷笑下,又道:“既是这般,想必盟主之位,柳门主必不能争了吧。”此一言,颇绵里藏针,似乎意味深长。
柳凤年闻言虽怒,然颜上犹自未表,仍笑而不语,却目光已寒,怕是起了杀意。这时俊英、梁雄、云龙、赤琥七星门四大堂主齐出,当即喝道:“放肆!”尤以梁雄为甚,继而骂曰:“无知鼠辈,安敢诋毁本派之主,我岂能容你。”说罢,便欲上前。柳凤年微一抬手,后者才罢,犹自愤愤然也。
时闻柳凤年道:“秋兄似乎话里有话。”秋莫言忽又说道:“秋某此来,特向柳门主求教一事,还望诚言相告,二老之事,可是……”他方言及此,便被柳凤年高声打断:“今群雄聚义,应大事为先,如有旧怨者,亦当尘埃落定后,方可了局。”进而凛道:“恕本座狂妄,如今我七星门已具领导群雄之地位,任何江湖恩怨不得扰乱大会,否则休怪本座不讲情面。”说罢,陡起一掌,便将逍遥石轰得稀碎。
好大石碑,转眼已是尘埃,这等功力,实是非同小可。
不多时,众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