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化血神刀盖云天,三根毫毛化万千

至怪秘传 虚臻 3242 字 14天前

尘伏兮,气断肠。

淡世俗曲直,释心怀惆怅。

李云下坐骑,至于湖边,欲湖中戏水,洗却风尘。因顾及小青,遂侧颜对剑言曰:“小青,我欲下湖戏水,洗洗风尘,但念你女儿身,多有不便,虽我护法,行事也当合于礼数,才不失体统。”小青悠悠道:“主公是要我暂且回避。”李云笑说:“知我者,小青也。”小青会意,旋即现了身,此际嫣然笑下,便步林中,寻一株古木,跃上枝头,玉足频摆,以观山色,却若有所想。反观李云,见小青已然远去,方才宽衣解带,将一身衣物置于麒麟背上,赤条条纵入湖水之中,荡得浪花四起,好生自在。

忽在此时,李云只感丹田气阻,周身不自,软绵绵仿佛失去气力一般,似有一股绝大之力,将己持住,欲拖入深渊。此感因何而发,未可知也。这便暗道:“不好。”欲待抽身,已是不及,想要施为,奈何身无长物,用昆仑法印之力,也断无可能,真言既出,然玄功不灵,为之奈何。而龙鳞宝甲在岸,倘若这般下去,势必溺死,怎生奈何。赤麒麟也自躁动不安,正在此时,忽见龙鳞宝甲兀自飞起,径投李云处,化道金光,护以周身,使方寸之间,不为水覆。凭借龙鳞宝甲之力,李云方才得以脱身。此时纵至岸上,情知妖邪所为,待要发作,就见小青啊的一声,背过身去,满面羞红。李云赤条条立在此间,堂堂儿郎,竟羞得满面通红,两下里,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双手护于方寸之地,径赴坐骑处,赶忙穿衣,急急束带,以化解尴尬,真个狼狈不堪。此际穿戴整齐,却仍一面赤红,恨不能寻个所在钻将进去。当下难以启齿般问道:“小青,适才你全看见了不成?”小青犹自玉手掩面,羞答答回说:“不,不曾见…主公快些穿衣,才好行事。”李云却道:“我已穿戴齐整。”小青犹抱琵琶半遮面,凤目拨玉指看时,果见齐整,方才转过身来,仍小鹿乱撞。李云见其颜上一抹嫣红不却,似初春桃花般风情万种,羞人答答,以此十分好看。就问:“咦,小青你颜上何以恁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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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玉指拂面,却感燥热,抬头看时,也自惊问:“咦,主公面上何故也红扑扑的。”李云一摸之下,甚觉羞愧难当,便一笑了之。两下里,与之言明备细,遂转对湖水,大声呵斥:“何方妖孽,胆敢戏弄于我,还不速速出来受死,更待何时。”然久无动静。凛道:“也罢,既执迷不悟,我便搅了此湖,看是何说。”当下施‘九天御龙真诀’以一湖之水化龙,兀自龙游浅水,一时激起千层浪,两下荡出万丈涛,将一潭湖水搅得乃是天翻地覆,涛浪翻腾。

不一时,忽听水下有人大骂:“这厮斗胆,焉敢扰我清修,坏我道场,真真欺岂有此理。”乍见一怪陡然破浪飞天,身悬在半空。怎见得:背插二翼,四指如钩,头上有角,人眼鸟嘴,穿长袍玄衣,煞是怪异。乍一看,犹如天雷将星下世雷震子,恰似大山野谷一怪雕,声如婴儿,煞气凛然。那怪起鸟爪只一按间,就定水收浪,依然湖面如镜,毫无波澜。李云暗自吃惊:“这怪颇有些本事,待我会他一会。”便道:“何方妖怪,报上名来。”那怪言道:“谅尔腐草荧光,安知天空皓月,听吾道来:能天能地能下海,乾坤之中独自在,北岳圣祖与称兄,南山尊者且道弟,若问吾号名为何,鹿吴大王号赤霄。”又番怒道:“这厮无端造次,乱我法地,今下必教你知我厉害。”当下动二翼,大呼:“无极罡风!”李云惊呼:“小青快回剑中。”小青须臾隐入,李云急上麒麟,方要飞天,却为时晚矣。只见赤霄大王复动二翼,吹出般般罡气,凛凛妖风,黑压压裹挟阴气,呼呼作响,卷向李云处。

你道何如?只这一吹,须臾间,连人并兽倒飞天外,这一吹直把吹出十万八千里远近,堪堪落下,乃觉三魂荡荡。七魄悠悠,足见这无极罡风非同小可。李云四下张望,全然不知到了何处所在,此处分明天上,哪似人间,既无日月山川,也无江河湖海,慢说是人,便连只鸟也未曾得见。李云大呼怪哉,却在这时,忽闻有人云:“天外天,住神仙,洞外洞外,也长眠。莫把一世作一天,好生修行,他日登仙。”李云抬眼看时,见是一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丰神秀异。遂款前问曰:“小可这厢有礼,敢问老师,此乃何处?”那人言:“此乃峻极之地也。”李云又道:“未敢动问老师法号。”那人笑说:“虚名耳,何足道哉,世人常唤吾为‘北极仙翁’。”李云闻仙翁二字,知遇神仙,忙即深施一礼,而后备言前事,道出因由,乃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北极仙翁笑下,然道:“今天下大势已定,末法时代,妖魔横行,天下大乱。若救天下,先救中土,中土兴则天下安,中土败则天下乱。然,神州众生为魔所困,重财色而轻道德,逐功名而贱仁义,纵难教化,但亦可为之,在这之后,不贵道德者将难存活,不尊仁义者多灾多难。你既降妖真君,以享人间供奉,当重孝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此定风珠一颗,可助收妖。”仙翁即取一宝珠,明晃晃灵气十足,金灿灿毫光隐隐,间交由李云道:“速去除妖便了,迟则生变。”李云接过定风珠,妥善收好,礼毕,遂驾赤麒麟,绝云而去,是以故地重游,一发收妖。

李云正自空行,见茫茫沧海之中,有一孤岛,岛上有一女子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于是乎,按落赤麒麟,落于岛上,望女子问曰:“姑娘何故在此悲伤?”那女子锦绣华衣,身有贵气,明丽动人。见有生人造访,起初愕然,而后缓缓起身,轻启朱唇道:“我观足下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瑞兽作骑,想非俗世中人,未知清修哪座名山,何处庙宇。”李云忙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仑炼气士李云的便是,尝云游四海,降妖伏魔。适才在霄汉,我闻姑娘悲泣之声,故来看问,却不知因何伤感。”女子犹有悲意,此下说道:“原是仙宗门下,这厢有礼,不瞒你说,小女非为凡俗,而乃西海龙王之女,日前我姐妹于此嬉戏,不期为一自称望帝尊者之人出言调戏,见我等貌美,要摄去做妾,我便报家门,想来知难而退便也罢了,岂料那厮非但不睬,反兽性大发,化一犼,与我等厮杀,我等现出龙形与之打斗,却有不敌,一发将我姐妹打散,尚不知下落,我身负伤,现动弹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故此悲啼。”

李云闻此一言,忽问:“可是红毛犼所为?”龙女点头道:“却是,终不然足下也遇此犼。”李云愤而言及备细,二者颇有同病相怜之感。时下李云问伤在何处,龙女只道是腿,李云便说:“小可昔日为上师授以法印,颇有灵力,姑娘若信得过在下时,我当勉力为之,为姑娘疗伤,何如?”龙女闻言大喜,不似那般惆怅,就道:“若得救愈,必感大恩。”李云便就口念真言,陡见眉间印闪,真就祭出‘灵泉法水’为其疗伤。此水滴于伤处,不消片刻,已然痊愈。龙女大喜过望,三番相谢,莫此为甚。而后问曰:“恩公目下何往?”李云道:“正要捉拿妖犼,以安众生。”龙女担忧道:“那怪甚是厉害,恩公务必小心。”二者又言片刻,李云遂去。

到于彼时遇犼之山,寻寻觅觅,却全无踪迹。不期未遇此犼,反撞上旱魃,旱魃起初逞凶,然为李云以化血刀劈之,终是就戮。却才诛杀旱魃,即闻乾天之上,有人大喝:“这厮屡屡伤吾子孙,分明欺吾太甚,今下势必杀汝,以消我恨。”李云抬头看时,却见由天降下一人,其实怪异。但见:赤发红须,苍髯如戟,面如满月,獠牙外露,穿大红八卦衣,秉七星烈火剑,此际落下。李云凛然问曰:“敢问尊姓大名?”那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山望帝尊者的便是。”李云吃惊道:“原是你这厮,正要寻你,反送上门来。”尊者破口大骂:“黄口小儿,肖小鼠辈,休要狂妄,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缘何屡屡与我作对,今不杀汝,势必难消我恨。”说不了,挺手中长剑,望其便刺。李云也不怠慢,陡起降龙剑,急架相还,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下里,便斗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