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重地望着面前的光芒。

“??白大人，”他似乎斟酌了半天对我的称呼，“这或许有些难以让人接受，可斯诺克大人留下的希望是环环相扣的，我将以自己的灵魂唤醒大人留下的最后的希望。”

“希望您不要怪罪我。”

“你??为什么唤我为大人，”我垂首，轻声问道，“我为什么要怪罪你？”

朝阳似乎发出了很轻很轻的笑声。

“大人就是大人，没有任何理由，以后您就知道了，”他说道，“抱歉，再次重逢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不过，这样一来，我和你们的交易就算彻底完成了。”

“你们的交易”，这个你们，指的是我和谁？

我为什么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一定的牺牲是难免的，大人，愿我们的未来，永远朝向光明。”

他的声音逐渐熄灭，光团化为模糊的人形，虽然看不见面孔，可我感受到他注视着我，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随后，他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境界线。

那道光芒与境界线彻底融为了一体。

地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这震动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差点没能站稳脚跟。

剑尖的对面传来柔和的能量，李齐佑手微微发力，帮我迅速稳定住了身体。

他的目光望向我身后的方向，那双漆黑的瞳孔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震撼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想要向身后望去，可碍于角度限制，我什么也看不见。

[哥哥，你想看吗？]

[我来帮你吧]

小万系统迅速地在我眼前闪过两条消息，很快，我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视角“看”见了身后发生的一切。

永夜之城和镜界之河的阻隔被打破了，城市的地面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流沙，吞噬了一座又一座低矮的建筑，幸而城市地面上留下的人已经被疏散到了其他地方，因此没有出现多少伤亡。

一道占据了几乎半座城市的黑色的影子在一大片一大片的流沙之中巡游，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地面塌陷更为严重，它笔直地朝着冷帅的修理铺冲去，在靠得极近时它冲出流沙，张开了黑洞一般的嘴，从流沙中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条浑身纯白的巨型鲸鱼，额前巨大的淡金色的螺旋角为它破开坚硬的阻拦物，其身体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光滑又优美，那只我所能看见的眼睛呈现出如镜界之河般的蔚蓝，看上去圣洁又纯净，看得久了，仿佛能蛊惑人心。

这与我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谁能想到，在这座城市中肆意将人拽入流沙之中的巨兽竟然看起来如此神圣而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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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这只鲸鱼一口吞掉了冷帅的修理铺，并将那之下的一切尽数纳入腹中。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有很大一部分的城市居民被白祀祁带到了修理铺之下的藏匿之地，包括他自己，此刻就随着这只吞天之鲸的动作被一并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