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迟没有得到董豫力的回复,当她端起水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了董豫力蹲在窗台前往下跳的一幕。
苏朦月一惊,把手中的水杯往身旁一扔,水杯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她冲到窗台前往下张望。
在那片空旷的场地之中,董豫力毫无生气地静卧于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他的身躯平躺着,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下缓缓渗出,肆意蔓延。
他的眼睛睁得极大,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上方,那眼神里并没有惊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之感,仿佛他终于挣脱了长久以来束缚自己的某种枷锁,此刻,尘世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了。
苏朦月无力的瘫坐在原地,这一幕与当时苏围城的情况如出一辙,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视为亲哥哥的人。
她甚至一直以为董豫力并没有被卷到这件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身边的人,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陌生人,都因为自己的举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于非命。
自己恐怕迟早也有一天会精神崩溃。
苏朦月心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原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目光呆滞而空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无声哭泣的她,眼泪大颗大颗的不受控制从她眼眶里接连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
警察在一旁严肃而耐心地询问着,可苏朦月却仿若未闻,她的思绪深陷在那可怕的场景之中,整个人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与自责里,无法自拔,对警察的话语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坐在那里,眼泪肆意流淌。
最终她是被警察们搀扶离开了出租屋,送往了警察局。
当霍辉阳出现在苏朦月面前的那一刻,苏朦月内心深处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