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母摇着头，想说什么却有些喘不上来气。呈祥赶紧抬手顺了顺母亲的后背：“别着急，慢慢说。”

“来了，来了！”呈母急得满头大汗：“沙幽客！沙国人打进来了！”

“什么？！”呈祥抬头望去城中火光漫天，黑烟缭绕，人声哀嚎，就算他住在城外的一处草屋竟然也会看得如此清晰。

呈母抓着呈祥的袖口：“快，快拿好东西，跟妈逃难去。”

呈祥转身就将能用到的东西打包起来，这种逃难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母亲本身就体弱多病，连最起码的疾步走都无法办到，若不是担心自己，她也不会违背大夫的嘱咐。

呈祥背好包裹一个箭步从草房中窜出来，他侧目瞥了一眼自己从小养大的鸡，虽然舍不得，但现在他只能选择丢下他们，带着母亲赶紧离开，沙幽客天生好斗，如果将城池攻破，就算他们是寻常百姓，这条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留下。

两人刚走出不远，呈母的喘息便越来越重，“祥子……祥子……”

呈祥满脸担忧地看着母亲，扶她原地坐下歇息。

呈母摇摇头：“祥子，我可能不行了，你赶紧跑，不要停，机灵点，活下去……”

呈祥红了眼圈，他对母亲的情况也是了解，母亲如此这种情况他自知就算走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他不能放弃，就算他这条命不要，他也不能就这么丢下母亲，自己一个人去逃命，这样的命要他又有什么用？

“不行，不行，我不可能丢下你的。”

呈母握着他的手，从小的时候呈祥的父亲就因为修建城楼不小心掉下来摔死了，对于父亲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印象了，那时候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呈祥，握着他小小的手，一路搬到这个清净的地方，从安葬他父亲的那天开始，呈母就只想带着儿子过上平淡的生活，哪怕这一辈子都这样没有大福大贵，但是只要他活着，就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心愿了。

可自从儿子长大了，眼看着个子比自己都高了，很久了没有再主动握着他的手了，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小小胖胖的手变得这么大，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