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弟兄们……’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别人。

当苏牧再次睁眼时，眼睛依旧通红悲切，但却多了几分坚定。

在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中，他原本做出控制姿态的右手缓缓上翻，第一个撤去了灵性。

“咔嚓…咔嚓……”

被他控制的傀儡，在他撤去力量的瞬间，体内的[自毁机关]启动，将封存于其中的内脏、心脏碾碎，鲜血混着脑浆的液体从石雕五窍的缝隙中流出。

苏牧不知道，这些还‘活着’的兄弟是否还存在自己的意识，但这样的一幕，依旧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脏。

但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伸出的右手手心中，有着明显的风涡汇聚，如同他内心的愤怒般，带着浓郁的毁灭气息。

这时，在所有‘掌控者’的沉默中，一具流出鲜血的石雕缓慢抬头，柳副局欣慰的声音从中传出：

“果然，苏牧，我没看错你，你是在我资助的那家孤儿院里所走出的，最优秀的孩子。”

“如此果断，狠绝，充满质疑，作为调查员的才能甚至超越了我，恐怕就算没有‘藏书密馆’那帮混蛋的挑事，再过一两个月，你也能找到我的马脚。”

苏牧面色绷的更紧，没有给她继续说话勾动回忆的机会，直接冷淡打断道：

“所以，正是因为担心我，当初才想把我骗到柳香镇，让藏在那里的导师用‘柳之心’将我转化，永绝后患？”

“就像我说的，你很聪明，可惜，如果不是藏书密馆的那个混蛋疫医，我就已经得手了。”

柳副局的语气带上一抹惋惜，而苏牧手中的风涡也已经积蓄到了极限，谈话是时候结束了。

“柳副局，接下来，你将会见证我的决心，并明白，哪怕其他楼层的石傀儡下来，也不会阻止我们的步伐，所以，如果你还有一点人的情感，就请放过他们。”

没有等待回话，苏牧手中的风涡骤然爆开，化作无数锋利的风刃，在其他人不忍合眼的时候，风刃将那些石像切割，粉碎。

“走！趁其他石傀儡没有赶过来！”

有了苏牧带头飞出总部，其他人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没人指责苏牧，因为苏牧做出了，他们中没人有勇气做出的，正确的决定。